她发现沉鸢在看她,握着茶杯的手开始抠茶杯壁,声若蚊蝇:“我.......我应当是不行的,我祖母那边估摸着不会同意的。”
沉鸢提起茶壶给自己倒茶,慢悠悠道:“安度王是你,现在整个安度王府的主人也是你,能不能让安度王府长久的保留下去,不是看你祖母,还是看你。”
太上皇是很宠爱云千秋不错,可他到底年事已高,活着的时候能对云千秋多加庇佑,那他死了呢?
云千秋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被沉鸢这么一说直接说懵了。
见她神情呆愣,沉鸢心中大致有了个了解。
她看向还在起波澜的茶水面,吹了吹上面氤氲而起的水汽,告诉她:
“给云娘子的书信中我也说了,你若是寻常贵女,的确可以安生在庇护下度过平淡一生,可你既然担着安度王,担着晏朝唯一女王爷这个名头,便不可能轻易置身事外,总会有人忌惮和打压你,这不是你一昧收敛锋芒便能避让的。”
女王爷的子嗣生下来后便可自动承袭爵位,谁娶了她,亦或是入赘入王府,都能凭借这个身份脱胎换骨,等同于一块大肥肉放在那儿,总会有人眼红。
范耀祖作为高官,对这一点也看的透彻。
他很想将沉鸢收入鸿胪寺,待她说罢也跟着规劝起云千秋。
“沉娘子所说不错,既如此,王爷您不如利用这个身份早些为官,手握实权,日后出了什么事无枝可依的时候也能靠上自个儿。”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的道理想来您也明白。”
沉鸢就知道范耀祖会帮她说话,她浅抿了口茶水,倒也不催促云千秋,给她留了仔细思考的时间。
让云千秋跟着她进鸿胪寺的事情,算是她临时起意,但让她入朝为官一事,却并不是。
裴昭雪这里她不可能靠一辈子,崔邵那边她也不打算再让他以命护她。
至于她自己这里,注定无法爬的过高,也不能爬的过高。
前者是因为她身后并无世家支持,本身又并无皇家血脉,上去了,她身后的家人必定会成为她最大的软肋。
后者则是晏朝到底如今对于女子还是较为苛刻,她若作为出头鸟上去,打压是必定的,还是会连累到身后家人。
可云千秋便不同了,她是女王爷,又被太上皇宠爱,日后上了高位便是为了她自己和安度王府,也绝不会轻易卸任。
更莫要说,她手中还握着云千秋父母身亡原因的秘密。
“好,但我有个请求。”
云千秋在沉鸢将茶水喝下一半时做好了决定。
她神情略带不安,指甲继续去抠茶杯杯壁,问沉鸢,三日后她府中会举办一场赏梅宴,她能不能去一趟?
云千秋的祖母就住在安度王府,去这一趟到底是赏梅还是为旁的事,沉鸢和云千秋都心知肚明。
她挑眉应下,表示正好三日后她也要去京城见个旧友,坐等收安度王府下的帖子。
云千秋这里搞定,沉鸢去鸿胪寺做东瀛文女课长的事情自然也可跟着定下,不过得先等云千秋向太上皇求个鸿胪寺的官职来才行。
......
赏梅宴当日,沉鸢没先去安度王府,而是去了趟崔邵现如今住着的西沉街。
按照前世的时间推算,今日应当是他们这批太监阉割结束后出宫修养的日子。
她从马车下来,从枝落手中接过买好的药,让她等在外面不必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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