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尚书死不死的,她现在担心李离死了。王家又出事,现在家里的男丁都去王家帮忙,唯有他们竹香院。
“少夫人,少爷他是何时发烧的你可知晓?”刘大夫给李离把脉,皱着眉头问,昨天他们缝合伤口的时候人还好好的,而且伤口也做了很好的消炎处理,按理说不该再出现高热的症状。
“我……睡得太死了。”她能说她根本没有和李离同榻吗?今早要不是因为想着去王家看看王婉起的早一些,根本发现不了李离他浑身滚烫。
刘大夫也是没法子了,可能伤口里面的确发炎脓肿了,只能再开刀了。
一听还要将李离的伤口划开清理,范辞月吓得都不敢喘气。昨天见李离疼的不行,她还以为是李离矫情,没想到自己差点没把他弄死。
“那个刘大夫,非要划开伤口吗?那个……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见李离昏迷的躺着,额头全是汗,想必他真的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范辞月现在全无章法。
“真的想不出还有其他办法了。少爷你……”
“月儿,我没事,别担心。”
这时李离醒了过来,他看向范辞月,见她一副要哭的表情,他不知要如何安慰,总之自己这样的情况出现多次,以前都能挺过来,这次也不会例外。
“对不起,对不起,昨天就不该给你缝针,我想办法救你,你要挺住,我怕……我怕你死了……如果你,你死了我怎么办?”范辞月这回是真的忍不住哭了出来,要不是因为她,李离可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离“……”
范辞月边哭边说的那番话听在李离耳中,却进了他的心里。他不知要如何回范辞月,疼痛让他一直保持着清醒,可是却无法正常的思考。
“我找人救你,你等我,刘大夫请你帮忙让他的痛苦小一些,拜托了,给我半个时辰。”
不管刘大夫和李离回没回答她,她直接带着雪君出府了。
“少爷,少夫人对您可真够体贴的,她一直嘱咐我要保住您的命,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帮您降温,害怕您脑子烧坏。不过少夫人散热的方法的确新奇,她用酒擦拭您的身体,你的温度果然降下来了。只不过伤口一直在流脓水,看样子里面已经化脓,伤口必须要切开。”
“不管夫人请谁回来,这伤口也是非切开不可?”李离虚弱的问,刚刚他强打精神去安慰范辞月,这会他的确力不从心。
以前比这伤的重都挺过来了,不知这次为何自己这么弱,这一丁点儿的小疼痛就让自己昏迷,这是老了吗?可他才二十岁。
“是这样。”
李离没有再接话,她不知道范辞月会去找谁,但是不管谁来,自己还得要再挨一刀。
“开始吧,我不想她看见。”李离闭上双眼说着,听天由命吧,自己哪一次不是这样呢。
刘大夫明白了李离的意思,马上开始准备工具,因为范辞月说她半个时辰之内就会回来,看来自己要赶紧了。唉!看来这次要自己独自面对血腥的场面。
而此时的范辞月带着雪君出府去了尹川医馆,这一路上她担心的不行。是她给李离包扎的伤口,她知道那有多深,幸好伤口不算太大,不然李离的肠子可能就要漏出来了。
当时她就不能只管伤口愈合,还要看伤口里面的情况。那天自己为什么就冲动了呢?何况自己又不是大夫装什么大瓣蒜。
雪君看出自家小姐那焦急的情绪,她也只是轻声的安慰,造成姑爷现状的正是小姐,自责是在所难免的。
马车走的很快,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尹川医馆。
范辞月匆匆下车,往医馆里面跑,直奔医馆的后堂。
果然在范辞月到医馆后堂的时候见到尹川给病人把脉,于是她蹑手蹑脚的来到尹川身边,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给人看病。
范辞月在坐下后就一直朝那看病的患者使眼色,可人家不懂她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看向尹川。一副你管管你旁边这人,她朝我抛媚眼勾引我。
范辞月眼睛都要抽了,这人是不是瞎,看不见自己来了那意思就是找尹川有事,你就不能有点眼力见把尹川让给她吗?
“没什么问题,一会儿你按照方子抓药,回去每日吃三次,连续七天就可以了。”尹川看见二人的小动作,他知道这是范辞月有事找他。于是他依旧不慌不忙的给刚刚的病人开药方,他只是想和范辞月多待一会儿而已。
他们见面的次数本就很少,又因为她的身份不比从前,为了考虑她的名声,自己从不敢做越矩的事。能和她单独待一会也是他赚来的。
那病人拿起药方后谢过尹川就离开了,雪君只要来尹川医馆就会守在门前,她们几个都商量过的,凡是小姐来见尹公子都不要去打扰,不管是什么事情。
“怎么这么着急找我?”尹川那模样每次范辞月见了都非常舒服,不管自己再怎么伤心或是生气,只要看见尹川那张对她笑的脸自己心情就平复下来了。
“我……我犯错了。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所以只能想到你,请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