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小脸紧绷着,眯眼瞧着他,笑道:“你主子,还真是诡计多端。”
想到刚才茶馆里,长风一脸期期艾艾的样子,朵儿握紧拳头,开始讥讽:“他这么爱演戏,干脆自个儿搭个戏台,唱大戏得了。”拔腿就走。
叶笙三步并两步跑到朵儿前面,扑通跪倒在地,道:“娘子误会,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公子他并不知情。”
朵儿冷笑,俯看着叶笙道:“叶笙,我是失忆,不是傻,没他的授意,给你几个胆子,你敢这样雇人骂他,我刚才还纳闷,他那样的身份,有几个敢这般开罪他,没想到啊……”
朵儿冷哼一声,从叶笙面前绕过,被叶笙抱住腿,“娘子别走,奴可以解释。”
朵儿甩着腿,反被叶笙抱得更紧,用手推打着叶笙,骂道:“狗东西的狗腿子,放开我,放开我……”
叶笙不为所动,继续道:“娘子,不管您信不信,今日那些人所说的话,公子他确确实实亲耳听到过,甚至比这些还难听的都有,娘子可以去打听,不说旁人,白公子就一清二楚,他还亲自给那些骂公子的人,下过哑药。娘子,公子他苦啊!娘子,您就疼……”
“阿笙,够了!快放开朵儿。”长风的声音,在叶笙身后传来。
叶笙立即撤掉环住朵儿双腿的手,慢悠悠从地上起身。
朵儿看叶笙一眼,又看长风一眼,气鼓鼓迈着步子往前走,走到长风处时,并未停下脚步,只是朝他冷哼一声。
从这天到大年三十,朵儿再没见过长风。
云容三十要陪着南宫泽过年,朵儿和白逸晨一早就回陈宅,将白逸晨为陈家人做的新衣服,也一并带去。
姜氏试穿着白逸晨做的新衣服,脸上笑就没落下过,越看这个女婿,越欢喜。
王氏在心里叹气,虽然白逸晨也挺好,但她还是最喜欢云容,私下问朵儿啥时候娶云容过门。
朵儿看一眼帮姜氏包饺子的白逸晨,想到他告诉过自己,“彤彤其实和云容大哥早定过亲,而且,彤彤你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他,你与他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只不过后来发生诸多误会,所以婚事拖到现在。”
“奶,您可看过日子?不如,您为我与阿容选成婚日期。”
王氏满是皱纹的眼睛,微微一颤,难掩心中激动,拉住朵儿说:“朵儿,好孩子,奶早就为你们选了好日子,明年三月初三,上巳节,顶顶好的大日子。”
姜氏放下手里的活,朝她二人笑道:“从你和阿容好了开始,你奶过一个月就查当月好日子,这四五年,早磨出经验来,从前在坳田村,村里人还请你奶相看好日子呢。”
朵儿越发好奇,当年与云容之间到底发生何事,才会使他们把婚事拖到如今,直至二人中间又多出两个人来。
次日一早,朵儿便穿着新衣服,去了南宫府,如今对朵儿来说,这是第一次来南宫府,并不知道云容院子在何处,对下人说:“带我找你家公子。”
门房知道她是谁,听他要找公子,径直将人带到一处院落,只告诉朵儿,公子和老爷今日进宫,给皇贵妃拜年了,不多久便会回来。
朵儿了然,下人们为朵儿上完茶,退出门去。
朵儿自顾自在里面转悠起来,屋里一侧有个大型展示柜,上面好多古董花瓶和宝物,一个青花瓷瓶,引起朵儿注意,刚触摸一下,就见展示柜从两侧移动,中间出现一处密室。
密室灯火通明,朵儿直接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挂了好多画像,还都是她的画像。
务农时的、喝酒时的、书案前工作时的、大笑时、委屈时……甚至还有穿着那件白色薄纱睡裙时。
脸刷一下红了,这时外面脚步响起,朵儿朝密室门口看去,却见长风喘着粗气站在那里,眼里泛着笑意看着她。
“朵儿,你来找我?”刚才他一回来,下人就说朵儿正在屋里等他,自己就迫不及待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