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朵儿乘着回乡的马车,睡了小半日才将精神养过来。
一边暗叹云容体力真好,一面腹诽于朦朦当初说的什么狗屁耕田理论,以后再不敢跟男人开累不累这种玩笑,不然吃亏的总是自己。
在她离开后,云容就向陈氏夫妇修书一封,秉明朵儿已返程。
姜氏掐指算着她归来时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朵儿盼回家。
见到朵儿从马车上下来,姜氏和王氏就扑上去,抱着她哭起来。
朵儿以为,她们是在哭陈老汉病逝,刚要哭着说自己得去给爷上炷香。
就听王氏呜咽道:“我的朵儿咋这么命苦,招人稀罕也是错,这皇帝怎的这般不近人情,逼得你发下那种毒誓!”
朵儿傻脸,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云容写信告诉他们,因他兄弟两人都爱慕朵儿,阴差阳错分别从皇上和太后处求了赐婚旨,圣旨一下,实难收回,朵儿大义,为不牵连他们,也为保全皇家颜面,决定终身不嫁。
朵儿也知道此事瞒不住,而且云容解释的也十分得体,将错都归于南宫家,还把她塑造的这样大义凛然。
挽着姜氏和王氏的手进了门,安慰着笑道:“不嫁人,又没说不让招女婿,等我忙完手头公务以后,给你们娶回来一个更优秀的上门女婿。”
姜氏拍她一下,“还是这样爱说笑,你都不知道,我和你奶在家都担心你。”
朵儿继续笑,“别担心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不久后,苏忍冬搀着吕乐颜过来,朵儿看着吕乐颜凸起的的肚子,满脸喜悦与艳羡,“这肚子该有五六个月吧!”
吕乐颜将她的手拉过来,按到肚子上笑道:“刚好六个月。”
朵儿手触及到肚子那一瞬,胎儿刚好动一下,朵儿惊奇道:“好像一条小鱼,在我手底划拉一下。”
饭桌上,朵儿跟众人讲述着京城里的繁荣,还有皇宫里太后怎样的慈爱,皇帝怎样的威严。
吕乐颜虽听着,目光却飘向远处。
晚上入睡时,姜氏来到朵儿屋里,和她一起睡。
正值盛夏,姜氏拿着蒲扇为她送凉,看着她恬静睡颜,姜氏暗自垂泪。
她的朵儿为啥这般命苦?虽说大夏女子招纳赘婿的有很多,可她的朵儿离家之前,明明是跟云容两情相悦。
公爹病逝时,云容突然回来,问他朵儿时,他说朵儿生病不能远行,托他回来送公爹最后一程。
陈老二这个憨货信,她可不信,知女莫若母,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他把朵儿给气走了,待公爹丧事料理完后,他突然说已寻到朵儿,急急忙忙赶回京城。
直到上个月收到他写的信,姜氏来回一推测,才知道其中玄机,肯定是那个叫长风的勾引她家朵儿,让朵儿生生错过云容这么好的孩子。
朵儿在家休整两个月,向众人辞行去南边。
马车刚出坳田村地界,就在路边碰上长风。
朵儿掀开车帘看着他,只见他发丝凌乱,脸色憔悴,衣摆处也是皱巴巴的,拧眉道:“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长风差点气绝,为了见她,自己从京城一路骑马过来,整整半个月没有吃好睡好,谁知道她见面就开始嫌弃自己。
心里十分委屈,面上却笑道:“刚才在山上骑马。”
朵儿往山上一看,漫山郁郁葱葱的树,这厮骑马也不怕被树撞倒。
“那我们就不打扰南宫公子雅兴。”放下车帘,吩咐林佑继续前行。
长风立刻扒着车窗不让马车走,“朵儿,我是专门来看你的,你能下来和我说几句话吗?”
朵儿对南宫泽心有怨怼,也不想和他过多牵扯,“有话就在这里说。”
长风不敢再奢求,急忙开口,“一些原因,我不能在祁连县呆着,可我不放心你一人留在此地,所以为你选了一名影卫。”
朵儿冷笑,“我一人?这里有我亲朋好友,还有阿佑在身边护着我,真不敢劳南宫公子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