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有人来了。郑明笑称，这可是闻着腥味的猫儿来了。
为首是个50多岁的男人，自称姓杨，满脸春风，客气平和。说话也是十分周到，说是之前陆煜阳的另一个合作伙伴蒋先生介绍为的。
可秦渭毕竟也是个久浸商场的老狐狸，郑明虽说年纪不大，可也是从小打拼出来的，看着来人拿来的钻石，联想到前段时间外面有心人四处收集钻石的事情，两人相视一眼，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郑明捻起一颗不大不小的粉钻，笑得一脸不由心，“秦总，你看，都在这呢，我就说，想搞点不值钱的钻石，给家里妹妹送个新年礼物，遍寻整个京城也没找到几颗，感情全在杨总这里了，真是失敬失敬。”
杨舒意抻了抻衣服，微微笑道：“郑总言重了，只是家中老板以为这年头，这石头一般玩意儿，应是没几人会保留，之前又听到二位偶会找人兑换，故这会儿送来给二位讨个欢喜。”
他顿了顿，又看向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夜：“这位有仙女之姿的小姐，想必就是陈小姐了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察觉到陈夜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他也没有丝毫窘状，从容地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谁不知道秦渭和郑明的物资来自于陈夜，寻求的钻石也不过是她的意思。
想来他们之前应不是直接与秦渭交易，否则不可能连陈夜都没打过照面。
不是说他不认识，但是毕竟之前没有直接对接，此时这种职场相互吹捧之术，还是让他给别人的印象加分不少。
这人话说得圆满漂亮，那钻石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只单单说是送来，又不明言需要换多少物资，也不问询价格，礼敬有加，真不知道他背后的家族是何人，指派出来的一个人，都培养得如此滴水不漏。
这人在陈夜故意忽视时，没有因被低看而感到屈辱，能看出这人心性忍耐度极佳。并且开口前会抻衣服，这属于个人的惯性小动作，说明其经常要向上汇报，会在不经意间有整理仪容的习性。
是个职位不低的。按她爹以前公司的那种规模，大小也得是个分公司老总。可见诚意是有的，虽然不多。
如此一来，陈夜竟有三秒钟心软了，不忍心喊价太高了。
她要犯糊涂，郑明可不会惯着她。
只见他笑嘻嘻地道：“杨总这拜年礼真是别出心裁。常言道，投其所好，得其那个啥来着？”
秦渭淡然地接口道：“得其制命！只是，我想，杨总应该不能是这个意思！”
陈夜刚还在疑惑这家伙最近是不是跟着秦渭看了点书，有了点学问，说话好像不太一样。可秦渭的接话又让她顿时明白了。
这两只狐狸一唱一和，就眼前这种局面，两人怕是早就讨论过了。于是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他们表演。
杨舒意笑道：“那肯定不能是这个意思，如此天下局势，还得多仰仗二位和陈小姐呢。投其所好也当然是出自真心，还请郑总不要质疑我们的诚意哈！”
“杨总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哈哈！”郑明扭过头来：“小陈夜，还喜欢这布灵布灵的东西不？”
陈夜心下一笑，脸上不显，甚至不耐烦道：“不如黄金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