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安走下车,果然看见了那片眼熟的墓地。
他想起无头男尸,神色惊恐地吞咽口水说:“别进去!今天的直播先不开。”
黑乌鸦将烟扔地下用力踩灭,脸色阴沉道:“你说什么?你打算多久开?我们长途跋涉才来到这个踏马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现在跟我说不进去了?”
“你可能不信我现在所说的话,但我们今天开直播必死无疑!”重安一脸严肃的解释。
但黑乌鸦只觉得他脑子抽风,胡言乱语。
黑乌鸦突然走上前,反手就掐住重安的脖子,冷道:“你要是不开直播,那老子现在就让你死!”
重安出不了气,脸颊涨红,咬牙看着黑乌鸦。很明显,劝说的方式行不通。
他只得放弃挣扎,断断续续的哑声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黑乌鸦冷哼一声,这才松开重安的脖子,留下几道深红的手印。
重安咳嗽着揉捏脖颈,大口的呼吸,他大概能猜到黑乌鸦对于开盒直播疯狂执着的原因。
看黑乌鸦开直播时的状态,他发现黑乌鸦对于直播礼物的反应尤为激烈,为了钱几乎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他猜测黑乌鸦多半是个极度缺钱的亡命之徒,所以才会铤而走险的选择做墓地盲盒的惊险直播,并且能做到眼也不眨地爆他头。
劝说黑乌鸦不开直播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被黑乌鸦爆头杀死就是因为自己不开直播。
看来——他需要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黑乌鸦又掏出一根烟点燃,命令道:“重安,把那些装备都拿出来。”
“哦——”
重安思索着打开后备箱,死神套装、乌鸦面罩、工兵铲,以及头戴式电筒等装备都在里面,他看见角落处多出来的剪刀,神色逐渐凝固——
“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不会给老子故意拖延时间吧?”
黑乌鸦刚抽完烟,气冲冲的大步走了过来。
他按住重安的肩膀正要发火,却看见重安手里的头戴式电筒坏了。
这头戴式电筒的头带像是被耗子啃断,上面的破烂洞口和断裂处的边缘都参差不齐,头带损坏严重,已经不能满足戴在头上的条件。
重安方才正在动手调整剩下的完好头带,但他似乎手脚笨拙,不论如何也弄不好。
黑乌鸦啧嘴询问:“怎么回事?电筒的头带坏了?”
重安点头回答:“玛德,刚刚拆开包装,两个电筒头带都是坏的。”
“槽,你踏马买的时候怎么没拿出来看看?”黑乌鸦夺过重安手里的一个电筒,继续骂道:“没用的废物,头带都绑不好!”
黑乌鸦低头仔细捣鼓电筒的头带,没注意重安拿着另一个手电筒,缓慢地退到他的身后。
突然,重安高举手中的电筒用力一砸,黑乌鸦的后脑勺瞬间受到重击,闷哼一声就晕倒在地。
“玛德,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开你妹的直播。”
重安将塞到袖口里的剪刀丢进后备箱,那两个手电筒是被他故意搞烂的。
他从黑乌鸦身上摸出车钥匙,迅速将所有装备丢回后备箱,以备不时之需。
车子启动声响了起来,重安从容不迫的打开车灯就驾驶车远离墓地。
重安没下死手,但也足够黑乌鸦晕厥好一阵了。他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既然劝说行不通,那就强制执行。
重安开得不久,但车的行驶距离绝对不短。当他再次看见眼前出现黑乌鸦晕倒在地的场景时,倒吸一口冷气,双手颤抖地停车,神情充满难以置信,“不——不可能——”
他开车远离墓地,最后却开回来了!
重安嗓子干涩,心里发慌的吞咽口水,他颤抖的双手捂住眼睛。
现在仔细回想,鬼打墙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而是一共有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