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面前的人是陆母。
也只有陆宴景的家人才敢这么不顾及他的想法,利用他的身份来套路她。
季浅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陆母迟早会找她。
只是何必用这种方式呢?
季浅眸中笑意疏离:“伯母插手我的生意,绕了这么一大圈是想测试我的忠贞度吗?”
如果季浅没有认出这是陆宴景的房卡,而前来赴约,是不是会被定义为没有底线,人尽可夫的交际女?
听季浅这么说,陆母马上慌了,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宴景对你言听计从,你想要什么他不给?你何必找别人呢?”
陆母道:“我是怕你不愿意见我,上次在医院你就躲我来着……”
在医院的时候,季浅还畅想着和陆宴景的未来,当时是不知道要怎么跟陆母打交道,所以一紧张就躲起来了。
现在想想确实挺傻的。
“这只玉镯是当初我婆婆给我的,”陆母从自己手腕上摘下她带了几十年的玉镯,双手交给季浅道:“我现在把它给你,你能不能点点头,答应嫁给宴景?”
闻言,季浅胸腔梗着一口气,她抬眸道:“凭什么呢?”
陆母一怔,她没想到季浅会不愿意。
她道:“你公司都搬到宴景对面了,俩人天天腻在一起,不结婚是想做什么呢?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霍家老二跟你们一样大,孩子都抱上了……”
说到这陆母突然噤声。
季浅道:“我是不能生,陆宴景要是娶了我你们陆家就绝后了。”
陆母显然是介意这点的,她勉为其难道:“可宴景喜欢你,非你不可……父母之爱子,我希望宴景能过得顺心,只要他过得顺心如意,我怎么样都可以。
你没生养过,体会不了做母亲的心情我理解,那你想想你妈妈,你妈妈当初把户口本塞给宴景,不就是想让宴景照顾你吗?
我的心情和你妈妈是一样的,只要你们两个能把日子过好,我们都尊重。”
好一套话术,句句善解人意,句句往她心窝子里戳。
季浅道:“我妈跟你不一样,她从不管控我。”
陆母委曲求全道:“我也不是非要抱孙子,孩子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不插手。”
季浅冷呵了一声:“是吗?那当初在医院为什么总有小护士故意让我听到议论,说有个女人不会生孩子,丈夫为了维护女人的自尊就提出丁克,结果几年后男人就跟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男人有了健全的家庭,就跟女人离婚了。”
陆母尴尬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浅没回答,继续道:“你还觉得女人年龄越大越贬值,而你儿子呢就算已婚,哪怕到四十岁五十岁,只要他还想要孩子,还是会有大把的女人愿意给他生,所以就算他现在跟我结婚也没关系,反正你儿子不吃亏。”
陆母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不是季浅要这么说,而是陆母从医院离开后,这些婚后八卦案例就总会被人有意拿到她耳边说。
知道她病情的人并不多,可连霍家二姑都知道她不能生,不肯让她碰林云欢的孩子,那她不能生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呢?
陆母憋屈道:“季浅,你不能因为我们曾经的过节,就这么冤枉我,我们为了宴景和平相处不行吗?”
“你故意让那些八卦传到我耳朵里,不就是想告诉我,我跟你儿子没结果,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陆宴景自己都不知道,在医院的那天晚上,季浅突然变卦,也不完全是因为百合花,更是拜他妈妈所赐。
季浅本来就和陆宴景心有芥蒂,再摊上他这么个控制欲的妈,好赖不分的妹,所有的事加在一起,季浅只想撂挑子!
陆宴景再好她也不想要了。
季浅嘲讽道:“你以为我多想嫁给你儿子吗?你搞清楚,是你儿子赖着我,我甩都甩不掉!”
季浅起身,陆母连忙拉住她,硬生生的要把自己的玉镯套到季浅手上:“你别生气,再给我们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