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前的路同样被四辆古斯特并头拦住时,季浅顿时僵住了脚步。
像被围困在铁笼里的困兽,踌躇不前,后退不能,原地转圈!
听到身后关车门的声音,季浅慌了,扔了伞就跑。
最后连行李箱都扔了,什么东西都不要了!
张绍打开车门挡住季浅的路:“季小姐,请回去!”
季浅才不听,扭头又去钻另一辆车的缝隙。
当季浅感觉到头顶没有雨继续淋下来时,她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她顿时缄默的跪倒在地上,挫败的闭上眼睛。
陆宴景长身而立,手中举着黑色的大伞,遮在她头顶。
雨夜中,陆宴景挺拔的身姿比夜还冷。
他看到季浅怕他拒他,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也要逃离,他的心脏仿佛被利剑洞穿。
一切误会解开,并没有让他跟季浅的关系重修于好,反而降到了冰点。
这三个月以来,他怕季浅术后受刺激,怕影响她修养,哪怕他思念成狂,辗转难眠,他都不敢来打扰她。
可他没想到,他已经对她迁就到这种地步,她还是要走。
他声音冷漠如机械,不带一丝温情:“非要离开我?”
季浅没说话。
即使六年前的罪已经沉冤得雪,但季浅清楚,自己和陆宴景的阶级层次从未改变。
如果不跑的话,她难道要一辈子和他绑在一起,看见彼此就回忆起曾经的伤痛,还是像以前一样围绕在他身边扮演一个听话的玩具?
季浅不愿意为难自己。
陆宴景垂眸,看到季浅的膝盖泡在冷水里。
他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臂,声音里不带感情:“起来。”
季浅固执的不动。
陆宴景的眸光变得冰冷:“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季浅,你知道惹恼我不会有好结果。”
季浅自嘲的笑出来,她能怎么样?
她又不能去死。
等季浅站起来,陆宴景一只手打着伞,单手将季浅抱起,重新送她回别墅。
陈姨焦急的等在门口,早就准备好了宽大的浴巾,陆宴景一过来,陈姨就将浴巾盖在季浅身上,埋怨道:“季小姐你这是又闹什么?病都还没好利索呢。”
说完让开浴室的方向:“热水已经放好了。先生,你快带季小姐去泡泡澡,别进了寒气。”
浴室里,季浅的身体没过温水,心无负担的玩着泡泡。
这次跑不了,下次还有机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浅在心里这样劝自己。
浴室门没关,福宝从外面溜进来,围着浴缸冲季浅喵喵叫。
陆宴景站在一旁,冷沉着脸看她:“猫不要了,你妈你也不要了。你的心可真硬,什么都抛得下。”
妈妈……
季浅眸中闪过一道暗光,她已经替妈妈想好了所有的后路,她没必要带着妈妈颠沛流离。
而且陆宴景看的那么紧,她也带不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