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周靳声理直气壮反问。
程安宁:“……”
能当面调侃周靳声的,看来关系也不差。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帮人多半非富即贵。
包括林柏森。
“行,怎么不行了,长辈关心晚辈,很正常。”林柏森的表情渐渐浮现几分耐人寻味,都是人精,不知是不是有意帮忙转移话题,“不过说回来,靳声哥,刚刚出去怎么这么久,你还没说呢。”
程安宁解释,“是我遇到麻烦了,还好小叔出来及时。”
“跟你柏森叔叔说说,出什么事了?”林柏森对程安宁很关心。
程安宁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个视频,瑟瑟说道:“刚刚服务员带我来找小叔,路上被他骚扰了,他说他爸爸是桦市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是不是得罪大人物了?”
“原来是他。”林柏森看完视频便懂了,“真敢说啊,上次给他爸惹的麻烦还没解决,现在又来。”
“他……不好惹吗?我是不是捅娄子了?”
林柏森双手枕在脑后,恶性趣味来了:“是啊,你可是捅了大篓子,给你小叔惹麻烦了。”
程安宁看向周靳声,他慵懒窝在沙发里抽烟,表情隐晦不明,骨节分明的手夹着烟,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漆黑的眼瞳一转,与她四目相对,停留片刻,她猜不透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冷淡的,幽深的。
让人捉摸不透的。
程安宁败下阵,移开视线,没说话。
林柏森回头看她,以为她被吓到了,问她:“你不会被吓到了吧?我跟你开玩笑的,这算什么篓子,你小叔不帮你,我帮你,并且你手里还有视频呢,这要是发出去,他们家晚上不用睡喽。”
程安宁蓦地心神不宁。
林柏森又看向周靳声:“靳声哥,你说是不是?”
周靳声没搭腔,一根烟抽完,将烟蒂碾灭在水晶烟灰缸里,随即起身:“走了。”
“就走了?才几点?”另一个人略微有些吃惊,“夜生活才开始你跟我说走了?”
“你们玩。”
程安宁赶紧跟上,跟他们挥挥手,林柏森拿着手机火急火燎打开微信,“大侄女先别走,加个微信!”
加上微信,周靳声已经走远,程安宁小跑追上去,穿着高跟鞋,跑得不快,周靳声像是故意冷着她,也不等她,她差点崴了脚,实在忍不住了才出声叫住他:“小叔,你慢点,我穿的高跟鞋。”
爱漂亮,细跟的。
走到地库,程安宁走路踉踉跄跄,和周靳声拉了一段距离。
加上生理期,身体本就不是很舒服。
渐渐地,程安宁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而后是影子,她干脆停下来,最后一丁点影子也消失不见。
她怔怔出神,何尝不像她一路追着他跑,路上荆棘遍地,他不会为她停留一刻,任由她头皮血流。
过了几分钟,周靳声开着车过来,摁了声喇叭,她回过神,犹豫几秒,上了后座。
一路无言,直到回到住处。
开门进屋,灯光亮起,程安宁弯腰换鞋子,包臀裙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勒得一片褶皱都无,紧致勾勒出饱满的曲。
她没有察觉身后男人的视线逐渐灼热,眸色变得幽暗散发危险,换好鞋子,身子刚站直,突然贴上一具滚烫的躯体,男人的大掌落在她腰上没动,气息喷在她颈后,男人异常低缓的声音问她:“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两天。”
她很敏感,身体都缩着了。
“肚子疼么?”
“没那么疼了。”
周靳声低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下次遇到麻烦,第一时间给我电话,不要想着自己能解决,和男人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你。”
程安宁不知道怎么地,鼻子很酸,眼睛很涨。
越来越不懂他。
有残酷一面,也有温柔的。
到底哪一面是真的。
他说什么除了明面上的婚姻,其他都能给她。
是喜欢她么。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喜欢么。
周靳声把人抱起来,径直迈向沙发,温柔将人放下,她的长发散开,浑身散发小女人的韵味。
让她嫁给别的男人,怎么舍得,他看着长大的,从懵懂的少女到现在,娇嫩的玫瑰花只能在他身下盛开绽放。
不知道过了多久……
洗完澡出来,周靳声拿了指甲钳帮她剪指甲,虽然没做到那份上,程安宁还是结结实实累得不行,也就无力反抗。
她没做美甲,只涂了一层护甲油,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剪完后,她的手指光秃秃的,‘作案武器’被缴,没了杀伤力。
周靳声放下指甲钳,抓住她的脚踝用力拽过来,腿上的浴巾往上滑了一截,露出惨不忍睹的掐痕,他很满意。
跟凶手都喜欢事后重返现场一样的道理。
程安宁很累,有气无力说:“我会不会给您添麻烦?晚上那个男的听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周靳声还没说话,手机响了,拿来一看,他说:“你母亲的电话。”
程安宁蹭地一下坐起来,扯了扯浴巾,挡住斑驳的痕迹。
周靳声过了会才接,喂了声。
“靳声,你在忙么?”
“和朋友聚会,刚结束。”
“是这样的,你去桦市了么?见没有见到宁宁?”
程安宁没敢发出一丁点动静。
周靳声开了外放,拍了拍腿,示意她坐过来,她不要,他眼神威胁,她只能听话,乖乖爬过去坐在他腿上,双手抱着他肩膀,他一面漫不经心回答王薇,一边搂她的腰,“中午见到了。”
“怎么说,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
程安宁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
“没有么?怎么会……”王薇喃喃道,她不相信程安宁没有谈恋爱,酒店那晚的男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