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还是不同意,挽留了,只是这次许是替身的情况当真严重,他只在电话里挽留,接连几天都没来见她。
再次见面,是宋淮来找她去给替身抽骨髓做手术。
说是替身血型特殊,很难找到适配源,她恰好和替身适配。
就是这么巧,就是这么狗血。
她身体本就不好,当然不会同意。可是宋淮求她了,也不算求,他拿他十岁那年将她从游泳池救上来一事说事,说就当还他当年救她一命的恩情。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同意抽骨髓。
身体不好,手术后引发一系列并发症,几次进ICU,医生说她最多还有一年时间。
替身得救了,替身在鬼门关走一遭后,宋淮来找路言兮,说他到现在才终于认清自己的心,说替身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和路言兮表达了歉意并同意路言兮之前提出的分手。
路言兮要出口的话就这么收了回去。
她原本是想告诉他,她没多久可活,让他别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了来着。
没必要说了。
她最终不止活了一年,她活了三年,尽管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病床上。
自然不是她命好,多出来的那两年是医学天才宋绥不眠不休寻找方法通过一次次的手术帮她抢来的。
在病床上的那三年,几乎都是宋绥在陪着她。
宋绥也不做什么,他话少,她那时也很少说话,宋绥就只是很寻常的陪伴,似医生对患者,似兄长对妹妹,似朋友对朋友……
思绪从回忆中拉回,路言兮已经回到房间,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同样回到房间的宋绥却没有急着洗漱休息,他拿着烟和手机去了阳台。凭栏站着,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才拿手机拨号。
“言言这几年在国外发生了什么?”
“稀奇,你不是从来不过问她在国外的事吗?我以前要主动告诉你你都不愿听,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么反常。”
宋绥没说话。
“算了,就你那惜字如金的风格,想来也不会告诉我原因。要说兮兮在国外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你知道的,兮兮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我只能以朋友的方式和她相处,可不敢真去监视跟踪她。撇开你的关系,我和兮兮也是朋友,我很珍惜兮兮这个朋友,真去监视跟踪她,被她发现我就得失去她这个朋友了。我可不想。”
“我去年回的国,这一年兮兮在国外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能将我之前知道的告诉你。”
“五年前兮兮出国,哦,那时我和她还不认识。经你的委托去接近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个烟酒均沾混迹各种娱乐场所的人了。那时我还好奇你明明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会和这样的女孩子有牵扯,后来接触慢慢了解后,我才知道兮兮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糟糕。”
“她是很废,至少在抽烟酗酒玩转各种娱乐场所,经常日夜颠倒将日子过得一团糟这方面是这样。但她不管怎么玩怎么废,她的学业从来没有荒废。你能理解吧,她都花那么多时间在玩乐上了,居然还能兼修经济学和管理学,两个专业还都能始终保持专业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