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街上乱糟糟的,林幼卿靠近了那一家三口,自空间里取出两个带着热气的包子,搁在跌坐在地,拿袖子只顾着抹眼泪的妇人的手中,想了想,又摸出一个素色荷包塞进她怀里,便转身离开了。
妇人饿狠了,感激地望了林幼卿的背影一眼,就赶忙把哭泣的孩子抱在怀中,孩子闻到香甜的食物香气立时止住了哭声,双手抱住他娘手中的一个包子就啃,妇女哭着跟孩子说了一句:“狗蛋,慢些吃,娘这还有呢。”
说完,她就吃起那个掰了一半想递给孩子的包子来,看着孩子嘴趴在雪白的包子上,头都不抬一下,又难过地落下了泪。
待吃完包子,她身上这才觉得有了些力气,想到那位姑娘塞进怀里的荷包,也不敢拿出来看,手伸进怀里摸了几下,像是三十几枚铜板,还有两粒比莲子米大一些的东西,应该是银角子吧。
家里原是小康之家的妇人,自然也是见过银角子的,故此一摸心里就有了数。
那姑娘真是善人,无亲无故的,不仅给她们母子东西吃救他们一命,还送她这些银钱,要是日后还能遇见她一定要好好报答这姑娘。
她不由感激地思忖着。
肚里有了食,怀里又揣着银钱,妇人心里也不发慌了,缓了缓,才抱着孩子不紧不慢地随着人流,朝白家的粥棚而去。
林幼卿站在一旁,远远地望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白家粥棚。
心里寻思,想来那粥是宅子里熬好后,才提出来的。
此刻那角门红漆木门尚关着,门外用草席搭起来的简易棚子里,摆着一张黑漆长桌,桌上放着一摞摞粗磁碗,桌后坐着几个小厮与婆子。
棚子外是排得歪歪扭扭的领粥长龙,且随着赶来的灾民越来越多,队伍也越来越长,看不到尾。
真是僧多粥少啊!
要是能多设几个粥棚就好了。
林幼卿想着自己开设粥棚的可能性,即便能寻到可靠之人代为施粥,那么多米又从哪来,她住在四皇子府邸出入不便,看来只能从四皇子身上打主意了。
这个粥棚最好由官府出面开设,她可以暗中夹带一些私货,尽一份绵薄之力。
“唉,你说这什么时候能施粥啊,我都快饿死了。”
“我也饿,应该快了吧。”
“饿还这么多话,还得一会呢,别说话了,省点气力吧。”
“……大家不急,都站好队,粥马上就熬好了。大家可能奇怪,今年都遭了灾,白家怎么还敢施粥?这还多亏了我们家大小姐心善,不忍有人饿死街头。我们家大小姐那日出府,在街上遇见了一个逃难的老人饿死在了街上,当时就伤心得哭了一场。”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不知何时站在角门的石阶上,大声地对着排队的饥民喊话。
“这白小姐,人可真心善啊!”
“白小姐真是大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