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种高高在上的人,都是极致的利己主义者,瞧不起地位比她低的人,对于地位更低的底层民众就更不放在眼里了,当他们是草芥,是奴仆,是牛马,就是不把他们当人看。
所以祸害起他们来,就像个缺少共情能力的冷漠杀手,杀个人与宰只鸡没多大分别。
既然她已经看清了这类人的本质,还有什么好问的,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她在徐太太眼里就是草芥,可以随意欺辱,不问情由但凭高兴而已。
马车终于在徐大少爷与徐大小姐登车后,缓缓驶离了徐家门前的这条巷道。
林幼卿与三个丫鬟共乘一辆。
这辆车比昨日她出逃坐的那辆要狭窄一些,想来是专门给丫头婆子们坐的,本就不算宽敞的车厢里,坐了四个人,却泾渭分明地分成两派。
那三个丫鬟一派,而林幼卿自成一派。
这绝不是林幼卿高冷孤僻要搞什么小团体,而是她……被孤立了,被动成为一派的。
三个丫头宁愿肩并肩头碰头地不舒服地挤在一起,也要与林幼卿拉开距离,像她得了病会传染她们一样,且态度十分地坚决。
就算林幼卿放低姿态主动与她们示好,人家也不带搭理她的。
这也怨不得别人,谁让她林幼卿背上了一个逃婢的名声呢,要是跟她走的近了,那位大小姐还不得怀疑她们也要背主逃跑吗?
那时,她们怕是冤死了也没人会可怜?
要是能不坐这辆车就更好了,只怪她们当初上车时没抢过别人,后来大小姐又让人来传话,要她们一路上好好盯着这个昨天逃跑被抓回来的丫头,要是再让人给跑了,半道上就把她们三个给提脚卖了。
这下,上船之前她们都要和这个讨厌的丫头待在一个车厢里,还要听大小姐的吩咐看紧了人,否则她们就要遭殃。
这丫头真是个祸害!
还一个劲地想跟她们拉近乎,这是想跟她们混熟了趁她们不注意溜走吗?
想得倒美,她们才不上她当呢。
林幼卿也晓得自己是有不良记录的人,对于三人的疏远也就一笑了之,干脆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起来,实则意识沉入空间,自己跟自己玩。
先跑草地上收了一回鸡蛋与鸭蛋,再把积满一罐的鸭蛋做成咸鸭蛋,然后又把昨晚从徐家获取的财物分门别类地归置妥当,这样用时也方便拿取。
林幼卿不由感叹,虽然没有手机,但却有个空间随时能给她玩,排解负面情绪,不然身处这样落后而乏味的时代真的好想去死一死。
“咱们快出城了!”有个丫头趴在车窗前,回头冲着另外两个欢喜地叫道。
“我看看,哟,这城墙可真高啊!”
“这算什么啊?你还没见过京城的城墙呢,那才叫高呢?”这丫头显然是从京里跟来南边的,此时说起京城言语中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得意劲。
“我怎么忘了,姐姐是从京里来的,肯定见过京城的城墙,这回到了京城我也要好好瞧瞧看比这个高出多少。”
“嗯,前头马车怎么停下来了?”
果然不久她们这辆车也停了下来,三个丫头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起前面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忽地不走了。
过了一会,一直盯着前头情况的丫头才回身道:“怪道走不了,原来前头也有一队人马在出城。”
“明白咱们都到城门口了,怎么反倒给别人让道。咱们老爷可是从六品同知这州城里除了知州还有比老爷大的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