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官兵忽然就变得好说话起来,客客气气地让这一行人进城。
结果进到一半,这一行人就停下来卡在了城门口。
这下想出城的出不去,想进来的又进不来,城门口竟给堵了个水泄不通,那脾气不好的就在那骂开了,也有担心耽搁了时辰进不家门,或是错过宿头的,彼此抱怨着。
一时吵吵嚷嚷,乱哄哄的。
守城官兵先前也不是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乱子,但没干扰到他们也就没有插手的必要,他们又不是闲的蛋疼了,如今这世道不给钱谁他娘给你办事?
此一时彼一时,这下妨碍到了他们的工作,守城官一下就给恼了。
他娘的,正进城的这一行人身上的行头与做派,打眼就能瞧出是有权有势的贵人啊,怎么能把这么金贵的人给卡在城门口吹风呢,他头上这个乌纱帽……不对,是他这个城门令还想不想当了?
话说回来,眼看着也该关城门了,这进不去出不来的这门要怎么关?这是成心不想他们下值了,是吧?
他娘的敢给老子添堵,看老子不削你。
于是乎,城门令带着几个手下,风风火火、骂骂咧咧地就拨开人群开了过来。
“他娘的都堵这干啥,没看天都黑了?不回家吃饭搁这等着喝西北风呢?还不走?要不要今晚去牢房里过夜啊?”
这一通破口大骂,外加威胁,看热闹的人也就散了一些。
还有头铁的要走不走,立在远处遥遥地望过来,准备静观接下来的事态将会是个什么走势,等回去了好给那帮没看成热闹的人吹嘘吹嘘。
撵走了围观的人群,城门令的怒火还没消下去,就把矛头对准了闹出这场乱子来的罪魁祸首。
正要张嘴骂人,谁知身后上来一个兄弟朝他一阵挤眉弄眼的,人本来就长得丑,五官再一错位,简直是丑得没眼看了。
城门令嫌弃地推开那张脸,骂道:“我说张二,你他娘的有什么事不能用嘴说的,你当你是丽香院里的姑娘,挤眉弄眼的给谁看呢?”
“嘻嘻,老大……你看这车是不是有些眼熟啊?”叫张二的小兵傻头傻脑地嬉笑着。
听了这话,城门令心中一跳,正准备上前仔细瞧瞧看,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吃挂落事小,削了他的职就大发了,却不想忽地又生起了乱子来,还是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从城门口收回目光后,林幼卿便朝来时那条路看去。
果然,远远地正有一伙家丁模样的人,如一股洪流穿过街上稀疏的行人朝这边跑来。
林幼卿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这是怕前面骑马的汉子搞不定,增援来了。
这时城门令带着人已到了马车旁,驱散了围拢的大部分路人,通行已不是问题,城门口那一队人已经动了起来,即将通过城门。
就在城门令转头正打算换个人兴师问罪时,就被手下打断了。
瞅准了机会,林幼卿跃下马车,几个呼吸间就溜进了人群朝着城门而出。
最后关头不奋力一搏怎么甘心呢?
眼下又正是绝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只要通过城门,到了外面找到机会就能躲进空间,就算徐家人掘地三尺也休想寻到她。
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没什么好犹豫的,干就是了。
一路上不知撞了几个人,林幼卿丝毫不管,只顾埋头跑路。
城门就在眼前,她还得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