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黄管家又把自己如何回西柳庄接大小姐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两位侯府妈妈听的目瞪口呆。
“青天白日的,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进了船舱,怎么就找不着人了?”董婆子惊的魂儿都要飞了,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
那位阮妈妈也吃惊不小,不过倒底是侯夫人跟前得力的婆子,经得起风浪,只缓了片刻功夫,思维便可正常运转了。
只听她镇定地道:“奴婢从前倒是听人说过,跟这差不多的一桩事。说是一位父亲带着女儿出门,晚上过夜时为了省钱不得不找了家便宜的客栈住下,结果却遇上了一家黑店。到了晚间,店里的掌柜伙同伙计先捅破了窗户纸,吹入迷药把人给迷晕了,然后用刀刃一点点拨开门闩,把女儿偷出来,连夜就卖给了相熟的人伢子。第二日那父亲起来找不着女儿,就跟店家吵起来,说店家放了贼人进来偷孩子,店家却说是这父亲自己卖了闺女却赖到他们头上。
“依奴婢看,表小姐怕是也着了那船家的道,或者是贼人与那船家串通在一起,用药迷晕了人,再偷着运下了船。”
“对!一定是这样!”忽然,黄管家激动地拍手叫道,“听阮妈妈这么一说,小人倒是想起一桩事来,开船之后……有半个时辰了吧,忽然有人喊着晕船闹着要靠岸,船上有人还在一旁帮腔说什么自己也不着急赶路,叫船家让晕船的人先上岸,那船家被恼得没法子就靠岸泊了,让晕船的人下去,结果一下走了两三个,还抬着个大箱笼……”
说至此,他瞪大眼睛望向林永寿,惊呼道:“老爷,小人……小人觉得大小姐可能就在那只箱笼里!都怪小的眼拙,那时竟没能瞧出不对劲来……只想着大小姐在舱房里待着又关了门的,没什么打紧的也就没往这上面想,都怪小人一时大意让大小姐给贼人劫走,小人该死!请老爷重重责罚!”
说话至后头情绪竟有些失控,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好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身上。”林永寿皱眉道,“下回出门尽量身边多带几个人,遇事也好有个帮手。”
黄管家这些年来用得还算比较顺手,暂时他还没有换人的打算。
阮妈妈上前一步,对着林永寿道:“林老爷也在任上好多年了,县里三教九流的人想必也认识一些,不妨费些银子让他们帮着找找大小姐,哪怕能提供一点半点的消息也是好的,这样咱们寻人也能有个方向,是该在本地寻,还是上外面寻去?”
还有一句,就是该上牙行去寻,还是去青楼中去寻?
通常干这种无本买卖营生的贼人,都是和青楼有一腿的。
富贵人家买下人讲究个家世清白,不喜欢买不明来历的人进府。只有青楼那样龙鱼混杂、迎来送往的地方,才会接手那些来历不清白之人,只要姑娘长的够漂亮老鸨觉得有利可图,就是再高的价她也肯买了回去。
但愿表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要落入那种田地,不然就是寻了回来,也是一辈子做姑子的命。
林永寿没料到一个内宅妇人,竟也懂得这些门道,一时对这位见识不俗的阮婆子倒多了一丝敬意,当即应道:“阮嬷嬷说的不错。这些年来本官在县里经营下来,各行各业的也结识了不少人,我刚也想着明日一早就先上外面寻人探听探听,再发道文书把那船家并船上一干伙计一道拘来仔细拷问。
\"另外命县衙里的捕头带着衙役分组四处察访一下,近来可有不明来历之人在县里出没,想必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林老爷在县里为官多年,见识又远在常人之上,又哪有想不到的地方?奴婢不过一时心急,嘴快了些,林老爷不怪罪就好。”阮妈妈显得颇为谦虚,转而说道,“奴婢这边也要赶紧给京里送封信去,也免得夫人在京里翘首以盼,等得心焦。”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