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空白,才能让人注意到底纹的丰富层次。这是一种更加耐人寻味的奢侈。
玲珑只知这扇子简洁朴素,却不知这扇骨是东山深处的千年檀香,这扇面是一年只能织出丈余的江南彩蚕丝。
它很可能比玲珑珍藏的两把扇子更为昂贵。可是玲珑浑然不知,只是在扇出阵阵清香时,觉得这扇子的确不错。
的确不错的扇子,可以稍解玲珑的烦忧。
从万福客栈寄来的家书,不知为何,已经颇有一段时间不见踪影。玲珑又给万福客栈写了一封信,依旧假托药名,可还是没有回音。
玲珑觉得,定是宫侍局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寻得一个机会,找到朱家兄弟一打听,原来严公公说,从御医院寄出去的个别信件,总夹杂着宫内的方子。为免宫内私事泄露出去,凡是可疑信件,宫侍局一概扣留不发。
呸,老匹夫!
你不发也说一声啊,我好另外想办法不是。这样不声不响算什么?
一个不遵守制度的社会,一群不遵守制度的人。某个人轻易一句话,便可以将施行了多年的制度,全部推翻。
这就是悲哀的古代。
玲珑必须客观地说,不仅仅是大齐。她上辈子所能接触到的所有关于“古代”的知识,莫不在印证着这一点。
倾云宫的笛声又一次响起。不似往常的调子,凄厉而急促。
安淑容是怎么了?她也感受到了后宫风雨欲来的摇撼?
唉,玲珑将这笛声视作自己内心的悲愤,对宫侍局扣留信件的悲愤。
出宫之事,看来迫在眉睫。饮水之害,已成为后宫最大的祸端,一日不除,后宫的女人一个一个,都将走向悲凉的明天。
这日,机会终于来了。
芙蓉跑来御医院,让玲珑去一趟福熙宫。
“玲珑,我哥将近期觅得的虫草快马加鞭送至了麦将军的府上。时间紧迫,这头一批药物为数不多,意在先解决宫中的燃眉之急。”莫瑶一见玲珑,激动地说。
“娘娘,玲珑能做什么?”
“我知道你想出宫,是不是?”
玲珑急忙点头:“是的,我想出宫。如今我的信件,无论来或往,宫侍局都扣而不发,只有出宫,才能继续追踪此事。”
“此次后宫集体染病,你牵涉颇深。你不仅是自检的发起人,且那么多嫔妃,几乎都由你一一确认过。我这就去见芳贵嫔,言明你与张御医乃此病诊治之主,我哥送至京城的那批药材,自然也得由你二人去迎。如此,便可名正言顺地申请腰牌了。”
玲珑一想,这的确是个机会,可却不敢说胜算有多大。“娘娘,万一贵嫔说,须得史大人遣人,那可怎么遣也遣不到我头上啊。”
莫瑶冷笑一声:“呵,她若如此说,我自有主意。史承儒身居御医院首席多年,竟让后宫众多嫔妃齐齐染上稀有之症而不察,若要去皇上跟前说道说道,贵嫔着实得花一番心思才能将史承儒护过去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