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璎腾出一只手,替她擦了眼泪,又道:“往后再不能让你哭的。”
莫瑶的心情明显变得开朗起来,叹息道:“唉呀,皇上你不知道,那晚更衣突然发现肚子上的纹路,以为龙胎出问题,当真把臣妾吓得半死。只得让玲珑连夜把储御医请来。可储御医毕竟是男人,不方便,玲珑便想起了张妈妈,她伺候过太后,再是有经验不过。总算她宽了我的心。”
“原来如此。”肖璎突然笑了起来。
想起自己听到的传言,那么有鼻子有眼,如此一看,人家也是花了很多心思去编排的。他不愿再用这些事去影响莫瑶,只放在了心里不提,好好地陪莫瑶安歇了。
第二日中午,皇帝让钱有良请了永宁皇后一起用午膳,终于又忍不住说起昨日之事。
“颂恩,你怎么不问问朕到底是听了谁的传言?”
“皇上若不想说,臣妾问了也是让皇上为难。皇上若想说,自然会跟臣妾说。”皇后亲手给皇帝盛了一小碗白米饭,端到他面前。
“嗯,昨日朕不愿意跟贵嫔和容华说,好在容华也没问。”
“容华不是个多事的人。”皇后自己也盛了一碗,在皇帝对面坐下,“况且,容华心里说不定也有数。这宫里谁爱嚼个舌头,谁爱使个绊子,处久了总会露出行迹。”
“朕也这么想,后宫里传言甚多,总不是好事。这次来朕面前传这些话的,其实是丽婕妤。她说的福熙宫深夜召御医,又找张妈妈,倒也完全属实。”
“这就是看事情的角度,同一个事情,若先有了成见,怎么看都能看成自己需要的那种因果。可是事实上,也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肖璎认真地看了看皇后,试探着问:“皇后会不会觉得朕太轻信婕妤。”
皇后坦然一笑:“只能说婕妤太会抓住机会。”
“颂恩,心里还是有点怨朕的吧。”
“哎,不是怨。是希望,对皇上有希望。”
肖璎一听,倒也是新奇。“希望?”
“皇上宠爱丽婕妤,因为她娇艳风情。不过,仅此也就够了。皇上想想,年初丘良人那事,也是丽婕妤将传闻说于你听。为何接二连三,皆是由她来传言?”
“朕也想过,可是后来你也看到了,果然就如她所说,丘良人与邓良人的确有苟且。”
“皇上是先入为主了。婕妤便是占了先机,让皇上有了成见。若皇上不怪罪,臣妾说说自己的想法可好?”
“嗯。说吧。”
皇后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皇帝愿意与自己谈论之事。之前哪怕稍有提及,立马脸色晴转多云,多云转阴,教人看了胆颤心惊。
“依臣妾看,此事丘良人多半有些冤。她得着你天大的恩宠,再与邓良人有染的可能性甚小。就算邓良人心中怜惜丘良人,也不代表丘良人便同样投挑报李。被他人关怀,这可没有错啊,皇上一骨脑儿地把丘良人罚了,是不是严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