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发誓,她听到这两个字,又在脑海里自动回放了三遍,才确定是“信王”二字。
这个事情信息量有点大,一时之间恐难拐过弯来。莫瑶却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弯冷不丁地就轻松拐了过去。
你道她想起了什么事?
便是上次福熙宫出事,宫侍局要拿玲珑去问话,半路上,正是信王殿下解救了寇玲珑!
凡事就怕整合与解析,本来是偶然事件,偶然多了,其中必定有着某些必然。
“玲珑,你与信王,不止见过那一次吧。”
“若说进宫前便认识,娘娘会觉得惊讶吧。”玲珑微微一笑,想起湖边的初遇,恍若隔世。
“人与人之间,常常会有奇怪的缘分,想穿了,便也不会惊讶。比如我哥,总以为多年没有音讯,希望渺小,却偏偏在穷途末路之时被麦将军搭救,得以立功回朝。岂不也是缘分?”莫瑶之可贵,便在于平等,她虽倚仗绮罗与玲珑照顾左右,内心却视她们如亲人,言谈诚恳,举止得体,从不教人难堪。
“是啊,天下之下,原本无边无际,可是偏偏,兜兜转转总是会重逢。”
莫瑶听玲珑如此说,心中明白了一大半,纵然尚不知细节,却也将剧情猜了个通透。
“玲珑,不是我要打击你,若在宫外,一切都还好说。既然来了宫里,男女之事最是杀人尖刀,多少双眼睛盯着,防不胜防。”
“娘娘提醒得是,玲珑一定会多加小心。”玲珑说着,心想,我连槐安都注意回避了,自然是十分小心的。
莫瑶站了一会儿,也有些累了,踱了几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道:“你来福熙宫都大半年了,行事向来十分谨慎,我也知道你是极可靠的人。可这信王……他要是真对你有意,完全可以直接跟皇后娘娘说,把你要去信王府,皇后娘娘难道还会不同意?”
这话意思太明显,是在提醒玲珑,不要高估了男人的爱意。玲珑可是当了多年感情顾问的人,岂会不明白内里的纠葛,淡然一笑道:“玲珑明白娘娘要说什么,玲珑绝不存非份之想。”说着这话,心里却想,什么叫非份之想,如果是当个侍妾,我还不希罕呢。如果是当……算了,这个可能性为零,不用浪费脑细胞去构建梦想帝国。所以,基本上她不会自作多情地抱有对信王府的美好幻想。
莫瑶却会错了意,以为她会感怀身世,又劝慰道:“我也是怕你吃亏,倒不是说你攀附。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娘娘如此说,真是折煞我了。信王对我确是有所怜惜,但那也仅仅是偶尔兴起的怜惜罢了,玲珑心知肚明。更何况,我只想陪伴在娘娘身边,与绮罗姐姐一起,让福熙宫长盛不衰,看着皇帝与娘娘越发感情深厚,真比自己得些不顶用的柔情要更加让人安慰。”
莫瑶听了,知她语出真心,甚是感动。头顶上的小灰又“咕咕”地叫了起来,莫瑶说:“既然如此,他又送你信鸽作甚么?我看你拿了鸽子回来,喜不自胜,所以才担心你以后会失望。”
虽然玲珑不承认,但是,难道真的没有喜悦吗?玲珑亦在欺骗自己的内心而已。
“我高兴,是因为有了这个鸽子,往后我们福熙宫又多了一些保证。也许娘娘恩泽绵长,压根用不着这鸽子,可留着后手,总比没有强。所以我才接受了信王殿下的这个礼。”
莫瑶点点头:“嗯,想得甚是周到。你总是可以想到别人的前头去。这鸽子,能识货的也并不多,所以只把笼子别放这么显眼处,也就不碍事了。”
“放我屋里,一来避一间屋,因为长年在殿内照料玲珑,自己的屋子也回得不多,但是箱笼柜床,一应的家什还是替她备着。这是福利,给行待宫人。
所谓福利,就是不管你用不用,只看我有没有。
“为何又要避面团?”莫瑶甚是奇怪。
“唉,猫儿吃鸟,天性啊。”玲珑叹口气,莫瑶一想,果然如此,又觉得那场面竟似近在眼前,忍不住笑了。
笑过之后,玲珑凑到莫瑶跟前,压低了声音道:“我已问过储大人,那药要是真的伤了娘娘的身子,会有何症状。”
“有何症状?”莫瑶也是急切地想知道。
“脸色晦黯,食欲不振,腹痛不止……”玲珑将储若离的话复述了一遍。
莫瑶越听越心惊,又越听越头疼。
“后面两个,假装演一下,基本还可以过关,可是脸色……”莫瑶碰到了难题。
后宫的女人有的是办法将自己弄到肤如凝脂,脸色却是由内而外,一时半会儿很难调理出来,更何况,谁愿意将自己好好的身子往差的方向调理呢?
“脸色这个,先搁一边吧,往后娘娘越发步履蹒跚,只要少出门、少露脸,多半也掩饰得过去了。”玲珑想起对方那个蠢,都快不好意思全力以赴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