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意思,你认识薇儿丹蒂?”
“怎么可能不认识。”阿哈摊了摊手,“【悲悼伶人】虽然在欢愉信徒中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但他们的行事准则其实是最符合我们大部分星神的理念的。”
“你对他们的评价这么高?”姜欢有些好奇地看着阿哈,“可感觉酒馆里的人似乎并不怎么待见他们。”
“这是自然的,毕竟我亲爱的【假面愚者】们只是简单地践行了【欢愉】的命途,并没有参透【欢愉】所蕴含的意义。”阿哈解释道,“他们只记得我登上【存在之树】,瞥见真相时发出的那一声大笑,不知道我寻求欢乐是为了对抗什么。”
阿哈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世界的真相只是一个笑话,万物的终极意义存留于单纯的笑声。宇宙无情,却有欢乐可以消弭痛苦,冲淡悲戚,治愈创伤,对抗...【虚无】。”
“所以你刚刚说的理念就是对抗【虚无】?那个摆烂星神?”姜欢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是,也不是。”阿哈回答道,“虽说Ix是虚无的集合体,但我们并不是要针对任何一个具体的对象,我们要做的是,维持【存在】,就像【悲悼伶人】们做的那样。他们与【三姐妹】一起漫游星海,搜集和佩戴各种面具和脸谱来象征那些已逝和未逝的种族,记录下他们的哀伤,成为宇宙文明的记录者,这就是他们维持【存在】的方式。”
“生命与文明的消亡并不可怕,只有遗忘才会将它们推入【虚无】的深渊。”
阿哈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笑意:“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欢愉信徒中,我只选择了桑博成为我的令使么?”
姜欢摇了摇头。
“因为我很喜欢他的一句话:越能体现人性尊严的快乐,越是高级的快乐。”阿哈说道,“他在雅利洛六号上编排了一出好戏,目的就是想看看那里的人会不会因为苦难而堕入【虚无】的深渊。令我欣慰的是,他们没有,或者是,大部分人没有。他们在漫无边际的大雪与绝望中苦苦支撑了数百年,将【存护】的精神一直留存了下来,这就是【存在】。如果没有你和星穹列车的帮助,我相信桑博也会出手的,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说到【存护】,你刚刚说过大部分星神和宇宙的理念就是【存在】?可你们的命途并不一样。”姜欢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严谨点来说,是除了【Ix】之外的所有星神。”阿哈接着说道,“至于命途,只是我们星神所行之道罢了。我们的力量虽然来自于命途,但我们的逝去不影响命途的存亡,相反,我们还会受到命途的牵制。”
“【岚】被【巡猎】的命途牵制,永远为了复仇而奔波;【药师】被【丰饶】的命途禁锢,所以祂只能广播祂那无底线的慈悲;【克里珀】被【存护】的命途限制,于是祂只能埋头铸造那遮蔽银河的高墙。早已逝去的【塔伊兹育罗斯】,因为被众神围攻,被迫放弃了【繁育】命途,最终也因为命途的反噬而消逝。而【Ix】,则无时无刻地走在【虚无】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