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丹枢的自白,众人都沉默了。
符玄微微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苦难的人生,并不是你作恶的理由。”
“恶?我可不是在作恶,太卜大人。”
丹枢笑着摇了摇头:“我的行动并不是为了残害其他的仙舟同胞,相反,我是在带着他们重获古代仙舟的荣光。等到我们恢复古制,仙舟上与我一样的那些【天缺者】就会在【慈怀药王】的力量下重获人生,不必再经历和我一样的苦难。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与当初妖弓祸祖降下光矢一样,有一点点的‘附加伤害’罢了。”
“丹枢小姐,你还是放弃吧。”星出声劝解道,“你和我们不一样,是长生种,有着比我们都长的寿命。只要肯等,将来肯定会有办法能治好你的眼睛的。”
“对啊对啊。”三月七也点头赞同,“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丹枢小姐。”
丹枢转向说话的星和三月七,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温柔:“没用的,小姑娘。我和雨霏研究了上百年都没有找到治愈的手段,再等下去也只是徒增痛苦罢了。退一步说,就算能治好我的【天缺】又有什么用呢?我的世界,已经消失了啊......”
“不必多费口舌了,各位。”符玄打断了丹枢的话,微微摇了摇头:“本来我以为你有何高论,但说来说去还是那般恢复古制追求力量的老套说辞。【丰饶】赐予我们长生并不假,但祂带来长生的同时,也带来了人口的急速膨胀和物资紧缺,还有让无数长生种都惧怕的魔化病症——魔阴身。仙舟先民与帝弓并肩作战,废弃建木,设立十王司,正是想要再次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
“什么【丰饶神迹】,什么操弄生死,你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妖孽行止罢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太卜大人。”
丹枢一挥手,数名药王秘传成员和变异犬上前围住了符玄和星一行人:“您抛弃了力量,放弃了能够造福万千仙舟民的慈怀药王,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她手中的法杖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大片黄色的树叶凭空出现聚集在她的身旁。
“慈怀药王,听我呼召!”
丹枢一挥法杖,数道蓝黑色的玄气就朝着星等人袭来。
“哼,休想得逞。上下象易,相与为一。”
符玄手中掐着玄妙的法诀,一道奇异的紫色阵法以她为中心向外展开,覆盖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冲入阵法后,那几道蓝黑色的玄气就好像撞在了一个透明的屏障上一样,无法再向前半步,就那样凭空消失在半空中。
“这是...穷观阵?”
“哦?没想到你一个丹鼎司的丹士也对太卜司的阵法有所了解。”符玄看着丹枢,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错,这正是我从太卜司的【大衍穷观阵】中悟出的一点小手段。这微缩的【穷观阵】有趋利避害,增幅友军的效用。”
“太卜大人过谦了。能够挡住我从【慈怀药王】那里领悟的【玄气咒厌法】的,怎么可能是小手段呢?”
丹枢再次举起法杖:“就让我看看,是谁能坚持得更久吧。”
丹枢的身体微微飘起,身旁的那些黄色树叶也跟着颤抖起来。她像鸟雀一样飘飞了一圈,手中的法杖猛地朝符玄一指,她身旁的那些黄色的树叶瞬间立起,像利箭一样伴随着腐朽的灰黑色玄气朝着符玄攒射而去。
符玄脸色一变,双手再次结印,试图稳住因遭受攻击而不断震动的阵法。她转身对星等人喊道:“你们快点解决其他人,我这里撑不了多久。”
星挥舞着球棍大喊:“我们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