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玄清拒接边城电话并对他发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后,边城下定决心晾一晾这个“没良心”的人。
日子在开会和应酬中过得倒也惬意,没承想,快活日子没过两天,就被卓念念给打破了宁静。
从域城归来后,他一直找各种理由避开卓念念的“追捕”,一为避嫌,二为图清净,专注于事业。
卓念念是什么人?
那可是卓翼的心头肉,宝贝疙瘩,被娇养得无法无天,但凡天上的月亮可摘,卓翼也会给她捧下来。
碍于卓翼的提携之恩和多年胜似父子的交情,边城一直对她包容有加,平常有个什么小打小闹,甚至于和马小虎眉来眼去的,他也能全盘接收。
这不,文件的字还剩最后两笔,冷不丁手里的钢笔就被一只染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给夺了过去。
卓念念自顾自盖上笔帽,言语里尽显气愤:
“城哥,你说说,怎么会有程怡月这么恶心和势利眼的女人。前脚才和虎哥分手,后脚就搭上我爸。我爸也是,真不怕得病,也不嫌弃这个女的脏。”
作为程怡月的高中同学,她和卓翼的事情,边城略有耳闻。
只是,外人看热闹和猎奇,至于事情的真相,谁也无法凭借眼耳来定夺。
他双脚搭在卓沿处,双手垫于脑后,认真开解道:
“念念,卓叔不是小孩子,自然有他的打算和计划。你小孩子家家的,就别瞎掺和了。”
不提卓翼的名字还好,提了他的名字,卓念念霎时化作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要跳脚。
钢笔“砰”地一声在桌面上砸出脆响,卓念念双手叉腰,怒目圆睁:
“色字头上一把刀,也就我爸,猪油蒙了心,居然会看上程怡月那个贱货。再者说了,她长得也就那样,骚里骚气的,论颜值,和沈玄清差远了。再看看品行,一个放着老板娘的位置不做,非要去当社畜。另一个呢,一眼更比一眼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说白了,她就是图我爸的钱。”
见对面的女人气喘呦呦,胸口起伏不定,边城起身将人按到了对面沙发上:
“坐下,慢慢说。一个姑娘家家,别动不动就把骚贱挂嘴上,这样不好!”
说罢,他又无声地弯了弯唇,原因无他,只为刚才卓念念那句对沈玄清的客观描述。
在他心里,他已经默认沈玄清是他的女人,是他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因此,当有人夸奖另一半时,他有种与之共荣的成就感。
正值无限回味之际,胳膊处冷不丁被卓念念揪了两把:
“城哥,我跟你说话呢!你却在这里傻乐,有没有良心啊。你知不知道,程怡月怀孕了,我爸居然打算让她生下来。”
话还没说完,年轻女孩的眼泪就滚了下来,一抽一抽地投诉:
“我爸是不是老糊涂了,我都20了,还在外面找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人生孩子。生孩子就算了,关键是这个女人心术不正,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在卓翼最风光的时候,他失去了心爱的人,自此之后,他流连花丛,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听说过有生二胎的想法。
这也难怪,两个人在一起,年龄,财富,社会地位相差悬殊,难免让人误会,各有所图。
心思转了几遭,边城斟酌着问: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毕竟,卓叔单身这么多年了,说实话,程怡月如果是真心对他,我还挺替卓叔高兴。”
卓念念囫囵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
“真心个屁,我爸如果是个穷光蛋或者说连虎哥的条件都比不上,你觉得这女人还会跟他吗?”
虽然是小姑娘一时气急下的气话,但也揭露了一个残酷的真相,不管你爱得多么缠绵,山无棱天地和,只要攀上金钱二字,这感情瞬间要缩水。
此刻,他不禁替自己的好兄弟马小虎不值,他掏心掏肺地对人家,到头来只是别人的一个跳板,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