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坐定,马小虎正欲启唇,冷不防被一阵手机嗡响声打断。
他垂眸瞟了一眼,压低声音接听:
“宝贝儿,你在车里等我会,我这边有点事,马上好,乖。”
说罢,还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做了个亲吻的动作。
沈玄清蹙眉,支住额角,以掌挡住面上的讪讪之色,心里暗忖:这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待对方哄完那边的人,她这才抬眸看向他:
“看你业务挺繁忙的,要不你先忙,我们改天再聊!”
说罢,作势要起身。
马小虎自然能听出她话里的调侃之意,是以敛眉顺目,起身扬手让她坐下:
“不忙不忙,这不,哄女人得费点心思么!”
沈玄清重新落座,抱着胳膊,身体微微后靠,斜斜睇了他一眼,示意他有屁快放。
男人摸了摸鼻头,咳了声说:
“首先,我得向你道歉!”
沈玄清眉头微蹙,双眸含着大大的疑惑。
不待她发问,马小虎自顾自解释:
“一来,半夜蹲你门口,“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这个行为实在不够爷们,让你受惊了。二来,我故意含糊其辞,让你误会子唐是城哥的儿子。”
说罢,他站起身,面向沈玄清做了个弯腰致歉的动作。
在她印象里,马小虎一向是个不着四六的人,再加上他说的这两件事在她这里早已释怀,是以受了人家这么一个“大礼”,她莫名觉得心虚。
“欸欸欸,你这是干嘛呀,怪吓人的。本来就是那家伙......”想到这个用词未免太过亲昵,她迅速换了个称谓,“说来说去,这事还得怪边城,全是他的馊主意。其次,小孩那件事,他已经和我说清楚了。再者说了,他有没有成家,有没有小孩这件事,我一点都不关心,也不关我的事。”
话落,马小虎不禁为自家兄弟鸣不平:
“沈玄清,你这么说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不识好歹了。
她抿抿唇,继续往他兄弟心口上捅刀子:
“我没告他擅闯民宅就算不错了,如果再有下次,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说话的时候,红唇一张一翕,面上表情格外生动,像潜伏在暗处的幼兽,突然亮出了没什么威慑力的爪牙,让人莫名觉得好笑又可爱。
也难怪自家兄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仍被这个女人套得死死的,不得不说,她的确有这样的本钱。
马小虎咽下涌到嘴角的笑意,顺着她的话头继续往下说:
“是是是,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不过,你知道吗,城哥为了找你可真是费了老大的劲,”说着,他干咽了下,抬眸去瞧对面人的神色,“但凡能想到的地方,我们都挨个跑了一遍,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性,他甚至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外卖员。”
年轻男人没有学历和背景,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工作经验,仅凭着一身倔劲和韧性是无法攀折天上月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