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脱口,徐凤池放过了张回,转身定定的看着苏晚。
苏晚迎风而立,脸上烧着异样的红晕,加上这几天没有吃好喝好,更加瘦弱,此刻看着,像极了随风摇摆随时都要支离破碎的小白花,特别能勾起旁人的守护欲。
徐凤池以为苏晚在为陈三的背叛而伤心,解释道:“你别听张回瞎说,陈三为了娶你,特意求我安排你做女官,安排你去我母亲那里,为的就是想让……”
张回从地上爬起来,呸了一口,“搞那么多虚头八脑的东西,不就是从内心深处觉得苏晚身份低微,不配他嚒。”
他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走到苏晚身边,握住她的手,笑道:“我永远不会嫌弃你,还有,第一次见面我对你说的那句话,我收回。”
在四方园和张回初遇,张回讥讽她身份低微不配与他同桌打马吊,激的陈落生放下豪言要娶她。
苏晚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张回低下头,再次解释:“那次出言讥讽你,也是事出有因。
最开始是我看见你和梁尘在白云寺门口纠缠,误解了你。”
苏晚见他似乎还要解释,连忙摆手:“过去的事不提了,眼下的情况,你预备怎么办?”
“不能让凤池千里迢迢白跑一趟啊,那就回去。”
“回去的及时,也许还能赶上陈三娶亲,喝喝他的喜酒,吃吃他的喜糖。”
徐凤池脸色一沉:“张回,你是想找死!”
张回挑衅的看向徐凤池:“怎么,我现在已经不配喝陈三的喜酒了?我见了他的面,倒要好好问问他,他想娶苏晚的心有几分真。”
徐凤池低吼:“这都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回霸道的把苏晚扯进自己怀里:“很有关系,因为我想真真正正的拥有她。”
徐凤池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紧的发白,呼吸不畅,困难的开口:“张回,等你回了上京,希望你的嘴巴也能像现在这么硬。”
回上京的速度就快了许多,两天半的时间。
苏晚回到苏家小院时,金桃和残烟根本就说不出话。
这几天发生的事可把她们都给吓坏了。
残烟抱着两个匣子,一个匣子里面是厚厚一沓银票,数量可观,足有三万两。
“这些都是陈三公子托人送来的。”
苏晚的眼神略过银票,打开另一个匣子,里面是满满的手叠的千纸鹤。
残烟抹着眼泪说道:“陈三公子说他有负于你,这些是他自己手折的千纸鹤……”
苏晚的手,一一抚过千纸鹤,怅然若失。
甩掉陈落生没她想象的那么困难,但是她心里更没想象的那般快乐。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有陈落生。
在天津渡口的时候,张回那样说陈落生,其实她心里是不怎么信的。
陈落生绝对不是什么软骨头,他为了娶自己,也一直在努力。
不过就像她的预判一样,陈落生的家世背景,不允许她这样小门小户的女人做大娘子。
而陈落生本人,也还没有成长到可以抵抗家族,脱离家族。
他被迫在夹在其中,一定也很痛苦。
苏晚将一只千纸鹤攥在手心里握紧,心神迟疑:她回上京的消息有没有传到陈落生耳中?
陈落生会不会来看她?
想到这里,她眼睛忽然一亮,招呼金桃残烟:“快快,给我烧热水,我要好好梳洗一番。”
装扮完毕,苏晚倚在窗前,夜间的时候,她的屋里亮着两盏灯。
以前她每天九点前必须入睡,睡个饱饱的美容觉维持状态。
今夜破例,她从天黑等到天亮。
待到天际破晓,苏晚强撑着的困意来袭,这才匆匆去补觉。
这一觉睡到了晌午,金桃唤她醒来吃饭。
苏晚第一件事是去照镜子。
面容有些许憔悴,不过她还年轻,这份憔悴带给她的,反而像是雨大后的海棠,有一种凄艳的美感。
“小姐,陈三公子要娶郡主了,你以后不必熬到那么晚等他了,他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