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雕默默对峙着。
林惊秋冲着角雕勾了勾手指,贱兮兮说道:“你过来啊。”
角雕在一棵面包树都树冠上降落,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小小声哀鸣一下。
不要,人家都被你打痛了,不来了。
林惊秋被这一声哀鸣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岛上的怪物怎么都奇奇怪怪的,这叫的,像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你啥意思啊,架是你要打的,打了一半又说不来了,耍我玩呢?”
“叽叽叽叽。”
人家不是要打架,人家是来要人的。
“说啥呢,听不懂。”
“叽叽叽叽。”
人家痛痛,你凶凶。
角雕小眼神委屈地瞅着她,像是在控诉家暴的丈夫。
“这鸟怎么有点小绿茶的味道?”
林惊秋总算品出一点味来了。
那小眼神,那小表情,纯纯在控诉自己不懂得怜香惜玉下手太狠了。
这她就不服了,这鸟那爪子在太阳底下都冒冷光,自己要是不下手狠一点还有命在?
再说了,也没把它怎样吧,最多就少了几根毛儿子,委屈啥。
她吧哇唧唧像拎小鸡一样拎到前面来,指着站在面包树树冠上的角雕问他。
“你认识它吗?”
哇唧唧的表情如丧考妣,耷拉着眼皮就是不往角雕那看。
那死鸟还在啄着光秃秃的前胸,看都不看自己。
“不认识。”
“不像啊,这鸟不就是来救你的吗?”
“不是。”
“你别忽悠我。”
林惊秋才不信哇唧唧的话,将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角雕抬头,黑亮亮的小眼神看了过来。
哇唧唧的头低得更低了。
“叽叽叽叽。”
你啥意思?
“你认识他吗?”
林惊秋指了指哇唧唧。
角雕朝左歪了歪头,又朝右歪了歪头。
“叽叽叽叽。”
认识,一个会在空中撒尿的笨蛋。
幸好林惊秋听不懂角雕说的啥,要不然得把自己笑死。
她琢磨着角雕的表情应该是认识这个黑皮唧唧的。
一巴掌拍在哇唧唧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说道:“还说不认识,人家就是来救你的。”
哇唧唧欲哭无泪,甚至想要去死一死。
你从哪个音听出来死鸟话里的意思的!
“那鸟,你知道青年部落在哪里吗?”
“叽叽叽叽。”
知道啊,我带你去?
“那你带路。”
角雕展翅,腾空而起,仰头尖啸一声,朝着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