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离京已经七日。
自从摆脱了那伙难民之后,林惊秋他们在路上遇见的难民就越来越多。
很多人聚集在县城城门外,等着城里的富商施粥。
林父看得愁眉紧锁,几日来他的脸上都是一片愁云惨淡。
他们所过一城,皆能看见许多难民聚在一处,一个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如枯草,面黄肌瘦,表情麻木。
相比之下,林家人的穿着反而是最正常的,哪怕他们穿的也只是粗布麻衣。
林惊秋看着林书宁和林母白嫩的脸蛋,从地上抓了一把烂泥就往两个人脸上抹。
“啊,小妹,你这是干什么,好臭啊!”
林书宁赶紧用手去挡,想要逃过林惊秋的魔爪,被林惊秋禁锢住双手,脸上抹满了泥浆。
她欲哭无泪地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儿,委屈屈巴巴说道:“小妹,咱能不能不抹这个,真的好臭。”
“不行。”
林惊秋无情拒绝了她。
从她身上下来,看向蜷缩在骡车旁的林母。
林母弱弱说道:“惊秋,我自己来,自己来。”
“好。”
林惊秋去到河边洗手。
他们每次都会选人少,靠近水源的地方停下来休息,方便行事。
河里的水很清澈,能看见小鱼在水中欢快的游来游去,连水底的水草都能看得清楚。
现代的河水都是发绿发黑的,别说鱼了,能看见一条翻肚皮的死鱼都很难得。
林惊秋掬了一捧水想要洗洗脸,低头之时,瞧见从小河上流漂下来一个人。
“卧槽!”
她惊了一跳,以为漂下来的是尸体,这年头河里漂具尸体真不是稀奇事。
溜了溜了,洗个脸还能碰见尸兄,真是晦气。
林惊秋转身就要跑。
那具尸兄突然在水里扑腾了一下,翻过身,划动双手朝着林惊秋游了过来。
林惊秋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怎么个事?诈尸啊!
卧槽!
活的怕什么。
她又不跑了,反而蹲在岸边,双眼定定地看着尸兄靠近。
霍溪风游着游着,忽然就尴尬了,尬得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动了。
那女的什么毛病啊,不该跑吗?蹲那里看着自己是怎么个事?
霍溪风也有点慌了,特别是他还看见林惊秋手上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差点就吓得腿抽筋。
不是吧,他就皮了一下,装了一下死,不至于就要动刀子吧。
他在离岸边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身子下沉,只留下一双眼睛看着岸上的女人。
林惊秋咧咧嘴,这就怕了?还以为多大的胆呢,敢装尸兄吓人,原来也是小怂逼一只。
“你上来。”
“我不。”
“上来。”
“就不。”
谁知道上岸之后会不会被一刀捅进胃里嗝屁啊,霍溪风胆子小不敢尝试。
“呵。”
林惊秋凉凉一笑。
霍溪风只觉得遍体生寒,这个女人没憋好屁,她想做什么。
还没等到瞧清楚,林惊秋就从岸边一个洞里掏出一条黑白相间的长虫来。
这长虫突然被掏出洞明显懵了,一双小眼睛木木的和霍溪风对视着,细长蛇信子朝外伸了伸。
霍溪风眼神也木了。
这是银环蛇,剧毒的银环蛇,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小可爱,下去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