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丢下一切自己逍遥快活，甚至还谈了女朋友。还藏着掖着怕我对她做什么。我可以坦然承认，我当然恨她，恨死她了。”
“当初你出事，我原本想的是让她下去陪你的，既然你喜欢，就让你们做一对鬼夫妻，也好成全你们。”
“谁知道，她居然向我求饶，她说她怀孕了，想把孩子生下来。”
“那一刻，我是恨极的。但又释然了，我决定放过她，让她把你们的孩子生下来，除了你这个照片，我没有你任何遗物，你这个儿子怎么不算你的遗物呢？”
“我一开始不相信，直到后来拿着你的头发和她腹中的孩子做了鉴定，我这才相信。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生性多疑，我可以替人养儿子，但前提必须是你的。”
“太可惜了，你儿子出生那天我没去，因为我在处理一件大事，你要原谅我，如果我没有解决那件事，我活不成，她活不成，你儿子也活不成。”
“也怪我没去，医生给我说她难产去了。我已经忘了我当初收到消息是什么心情了，我没想过要她死的，毕竟是你儿子的母亲。后来觉得，死了也好，这才不到一年时间，她可以下去陪你了。但是你见到她，不能怨我，不是我要她死的。”
“刚见到清舟的时候，他才那么大点，医生说差点没救回来。我甚至邪恶地想，怎么这个小崽子活过来了，一家人整整齐齐才更幸福不是吗？”
“当然，我自认为我很用心地对他了，但是很遗憾，他的性子和你一点也不像，我甚至有种错觉，我培养出来了另一个偏执的‘我’，你不要怪我。”
“还有啊，这小崽子为了扫清障碍，还给我用药，我的那些情妇都是幌子，毕竟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没有需求。可惜他不知道，我早就对女人，或者说其他人硬不起来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年纪大了。就有些絮叨，我这些话已经给你说过很多遍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
顾城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并不老，岁月让他沉淀下来，看着像一个儒雅帅气的大叔，但偶尔情绪泄露，才会让他看上去阴郁邪气不好惹。
顾城注视着照片，一副怀念过去的神色，表情都鲜活生动了许多。
“对了，还有一件事。”顾城的眉心蹙起，从桌子上抽出了一封信件。这年头大家都是一般都是邮件或者电子通讯联系，用这方式的人不多。
“我还想告诉你个新消息。有人联系我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个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看到他我居然想起了高中时期的清舟，你说奇怪不奇怪，但我知道，他不是清舟。他更像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两分像你，八分像她。”
“这太奇怪了，当初医生只抱给我一个孩子，并没有说还有其他的孩子啊……”
“她当年也的确去了，还是我看着火化举办的葬礼跟你埋一块了。”
“这太奇怪了，我怀疑其中有诈。这些年我的死对头这么多，有想整我的不稀罕，你再等等，我调查清楚了，会给你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