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姜凡还是没走成,他没有理由说服方邢越,但是对面住的人还有齐烨霖就像是一个火星,他的所有谎言和逃跑就像是层层干柴稻草,稍有不慎就会绽放熊熊火焰,到时候燃烧的只有自己。
姜凡把手放在大门上试图垂死挣扎一下,“邢越哥,我和你弟弟我们刚……,我就在你家留宿,不太好吧。”
方邢越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划拉,其实手机上什么也没有,他的眼角余光全放在门口要出去的人身上,这么不想在他这待吗?他薄唇微启,慢条斯理道,“我这又不止一个房间,姜姜可以睡客房,难道姜姜是想的是留在这就要和我睡觉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他在心底补充道。
姜凡心底一惊,搭在门上的手已经开始隐隐有些发抖了,这个方邢越说话怎么,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怕他再说一些让两个人都尴尬的话,姜凡连忙红着脸否认,“不是的邢越哥,你怎么这样!”
“哦,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你去客房睡吧,今天文清不回来。”方邢越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人,脸皮怪薄的,怎么有胆子和文清那个胆小鬼私奔,真的让人想不通。
姜凡听到他这样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今天是走不成了,他一向秉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无论遇到多么离谱的情况,他觉得自己都能应付,就像是来到这个什么疑似全员弯男的神经病世界,他也尽快让自己投入到任务里了。
虽然他一腔奋斗的热血,他的聪明才智还没来得及施展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但是他不能掉以轻心,胜者骄败者馁,还差最后一个支线任务还有大主线就完成了。现在他的任务对象不走疯批路线走温情路线,让他有些怪难受的,这怎么报复回去?
深夜,一张五官凌厉、眉峰如聚的侧脸一半隐在漆黑的夜色里,一半被外面的柔灯打出轮廓,他坐在沉睡着的人床侧,盯着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目光沉沉。
姜凡缩着脑袋,只露出上半张脸,睫毛震颤,睡得不踏实,四肢紧缩地将自己捂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似的,发丝微长卷翘铺在枕头上,一缕月光打在他半张小脸上,美得惊心动魄。
小骗子,方邢越无声道。姜凡拙劣的谎言其实并没有骗过他,但是他到底和方文清有什么关系,让他不得不有些在意。
……
“人呢?姜姜?”齐烨霖刚忙完一个数据错误的问题,做的时候心神不宁的差点出大乱子,还好凭借多年的给别人处理事故经验没有让损失扩大,这下确实是他自己出了问题,实验室那帮人都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在他看来,和姜凡住在一起的时候光是看着他什么都不做都会得到身体、心灵以及精神的宁静。但是他今天回来,却没有看到日日守在小房子里迎接他的人。
齐烨霖顿时变了脸色,他关门进来找遍了房间的各个角落,没有,找不到。“姜姜!”齐烨霖脸色刷白,浑身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他用尽全力,拖着沉重无比的身体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
他眼眶有些充血发红,感到呼吸困难,他死死地捂住散发着阵痛的胸口,瘫在椅子上粗喘着气。没人知道,他其实从小就患有心脏病,他不能情绪激动。而且他的病很邪门,现如今医学界都拿他的病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