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诗逃了!!!”
晋王已经被册封为东宫太子,朝中局势便彻底明朗了起来。
以前跟着宁王的,流放的流放,下狱的下狱。
而宁王府,就是首当其冲的抄家之地。
可是,当抄家的人,浩浩荡荡地赶到宁王府的时候,却发现,府中除了那些家眷下人,早就乱作一团。
而最应该被抓到的季云诗,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早就知道,季云诗平日里,随她那个谋逆的父亲,长袖善舞,心思灵巧。
可是,这只狐狸,抄家大军还赶没到他们府门,就嗅到了一丝危险,闻风而逃了。
比之其父,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晋王下令,全城通缉,一时之间,京城上下,平日里与季云诗一家有来往的,纷纷主动撇清干系,生怕惹火上身。
宁王谋反,成了众人嘴里,不敢大声讨论的禁忌。
果然,过不了几日,皇帝驾崩,举国同哀,晋王登基,成为了新帝,国号为弘。
晋王,不,弘帝,尊前皇后为太皇太后,彻底接手一切朝政大事,独揽大权,肃清了从前反对他的党羽,大刀阔斧力行改革,政令一出雷厉风行,一扫之前的颓势。
一时之间,举国上下,都了解到了这位新帝过人之处。朝中众臣,也见识到了这位新帝的政治手腕。
新的局势,在微妙间,已经开始重新建立起来。
而陆临渊,作为镇北将军,经此一役,名声大噪,彻底站稳了在京中的脚跟,成为了京中炙手可热,却又为数不多的,以战功之名,跻身朝中二品的武官权臣。
可是,陆临渊匆匆赶回京中,帮助弘帝肃清谋逆党羽之后,却又总是忧心忡忡,常常见不到人,也丝毫没有加官进爵的喜悦之情,让弘帝不由得心中疑惑不满。
这一日,陆临渊应召入宫,却发现是弘帝私设小宴,请他来宫里拉家常的。
这不由得让陆临渊有些莫名其妙,露出了少有的受宠若惊的神态来。
在陆临渊的印象里,弘帝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手腕城府极其深沉。今日能笑着同你举杯共饮,明日就能毫不留情地将你赶尽杀绝,这多多少少都会让他有些防备。
而且,关于他与自己的母亲,在少年时期有过私交的传闻,他多少也听说过。这样一个堪比叔父的人,让陆临渊对弘帝的印象,更微妙了一些。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亦君亦父之人,他总归是有一些不自在的。
看到陆临渊受召进了宫,弘帝颇为高兴,身着便服,笑呵呵地走上前来招呼了一声,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威仪架子。
“临渊,你怎么比朕还忙啊,这么多日没看到你,一回京就跑的不见人影了。”
“今日好不容易请到你过来,陪朕喝喝酒,聊聊家常事。”
弘帝打趣了一声,一旁的宫人侍女将宴席酒品摆好之后,都有眼色地悄悄退了下去。
“微臣惭愧,实在是京中有一些牵挂心头的私事要处理,请陛下恕罪。”
陆临渊抱拳躬身,脸色带着歉意,朝弘帝解释道。
“哈哈,是为了女子的事?”
弘帝一边朝陆临渊摆了摆手,让他落座,一边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陆临渊脸上浮现了罕见的羞赧之色,却也没有丝毫躲避之意,正视着弘帝略带考究的眼神,点了点头。
“陛下明鉴。”
弘帝看到陆临渊这副罕见的少年人模样,眼中颇为惊讶,接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对于陆临渊这种坦诚的态度,颇为满意。
“临渊啊,没想到朕有朝一日还能看到你有对女子上心的时候,倒真是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