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这样合适吗?”
秦归在营帐中,看着几案上摊着的那封密信,担忧地看着陆临渊。
北境的夜。
即便此时已是初夏,漆黑的深夜里,依然有寒冷的风,从营帐外,刮了进来。吹得案上的烛光左摇右摆,映得案边之人的脸色,忽明忽暗,神情莫辨。
即便营帐上的影子,忽大忽小,左摇右晃,那道身影依然挺拔。
不过,染了血的幽暗眼神,却还是能将一丝温情,好好地藏在那份锐利的坚持里。
此次伏击,他们料敌先机,重创隆氏大军,陆临渊他们可以算得上是首战告捷。
隆氏大军被他们打回老巢,看来可以老实退回北境一段时间了。
方才,他们收到密信,京中时局有变,而且与此次伏击关联很大,陆临渊受召回京。
原本,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此刻,如趁势对隆氏予以打击,将会换来更长久的北境安稳。
但是,随着密信一同寄过来的,还有另外一条,是燕思齐传来的消息。
江若宁遇险失踪了。
看到这条简短的消息,陆临渊的心脏,忽然好像被人用力抓了一把,揪得难受。
自从太子莫名死亡后,原本是太子跟前的红人燕思齐,行踪开始变得飘忽不定起来,连行事风格也愈发难以捉摸了起来。
不过,念着陆临渊当年对他的协助之情,燕思齐还是替陆临渊,时不时留意着江若宁的消息。
江若宁一遇袭,燕思齐就知道了,并且,将这一消息,悄无声息地传给了远在北境的陆临渊。
他既不管江若宁的死活,也不管陆临渊到底在北境看到这条消息后,会不会被干扰到军心。
他只负责将江若宁的安危信息,传递给陆临渊。
像鬼魂一样的飘忽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人当头敲来一道重磅消息。
还带着点诡谲的窥视意味,仿佛偷偷躲在暗处,笑嘻嘻地看着热闹。
倒真是有点符合他的为人风格。
陆临渊懒得与燕思齐计较他这种诡异的心思。
不过,那条密信,确实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了。
秦归看着陆临渊的脸,藏在昏暗的烛光里,晦暗难辨。
他知道陆临渊和江若宁的事,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无能为力,更没有立场去劝说陆临渊什么。
虽说,陆临渊临走前和江若宁分开了。
但是,看他这样子,他并未真正放下那个远在京中的人。
恐怕,这也是他叮嘱燕思齐帮他盯着点江若宁,就怕他离京之后,江若宁会遭遇什么事。
至于京中的局势,他早就有所筹谋,反倒不如江若宁的这件事,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陆临渊坐在案前,眼神冰冷地盯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沉默了好久,也没有回答秦归的话。
半晌后,他就着烛光,提笔写着什么,唰唰几笔后,便写满了那张信纸。
接着,便快速装进了信封里,用火漆封了起来,唤来信使,让他尽快送出去。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