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夜色渐深,门外忽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在这个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极为明显。
“谁啊?”
江若宁疑惑地问着,正准备就寝的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若宁,是我。”
是江夫人。
她这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江若宁心下暗自嘀咕着。
听江夫人又催了几句,江若宁刚忙应了一句,披了件衣裳下床,给江夫人开了房门。
一开门,便看到江夫人妆容端庄地站在门外,看着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说,江若宁心中的疑惑就更甚了。
“怎么了,母亲?”
江若宁一边给江夫人沏了杯茶,一边拢了拢自己的衣衫问着。
看着江若宁单薄的身躯,在那淡色衣裳的笼罩下,看着更为消瘦,江夫人的脸色看着有些不忍,神情自然也带上了些慈爱的感觉。
“你在陆家,受苦了。”
啊?
江若宁心中泛起一阵鸡皮疙瘩,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江夫人。
难道她大半夜的过来,就是为了可怜自己,向自己展现母亲的慈爱的吗?
当初,江家夫妇可是费尽了心思,让自己嫁进陆家。
自己嫁进陆府的那个时候,他们可高兴地不得了。
江若宁敷衍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陆家人待我也不错,不辛苦。”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随意揭过了在陆家的纷杂内情。
江夫人却忽然叹了口气,颇有些后悔地说着:“你和陆将军......”
“母亲!”
江若宁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将江夫人要说的话,都给压了回去。
“母亲慎言。”江若宁责怪地看着江夫人,“陆家既然也没有声张,此事不必再提。”
江夫人被轻斥了一下,懊恼地闭上了嘴,霎时间,空气里只剩下了尴尬的安静。
半晌后,见江夫人也没继续说什么,江若宁感觉有些乏了,就问着:“母亲,您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能不能白日再说?”
听到这话,江夫人看了一眼准备起身的江若宁,思考了再三,犹豫着道:“若宁,我今日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看到江夫人这般郑重其事的态度,刚站起了身的江若宁,皱着眉坐了下来,用眼神询问着江夫人。
江夫人轻咳了一声,神情中带着犹豫,张口了好几次,才犹犹豫豫地说出了她准备了一晚上的话。
可是这话一出,却让江若宁瞬间震惊了。
“若宁,其实......你并不是江家的女儿......”
一种莫名其妙,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在江夫人神情艰涩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瞬间涌上了心头。
难怪,她从一住进这具身体之后,就觉得江家夫妇,看着完全不像是原主的亲生父母一样,更像是将她们当作是......
工具?
江若宁心中实际上不愿意用这个词来形容原主,和这具身体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连她自己有时候都有些分不清,有些感情到底是她自己的,还是这具身体的了。
她爱惜这具身体,就像是爱惜自己一样,甚至有时候都将自己当成了江若宁。
所以,在听到江夫人说,她并不是江氏夫妇的亲生女儿时,她心中倒有些替原主释然了。
不对,她们?
江若宁在心中暗忖的时候,那一句“她们”,犹如一道闪电,后知后觉地闪过了她的脑子。
我不是,那江若安呢?
看着江若宁愣神的样子,江夫人还以为江若宁被吓到了,连忙凑近了,拍了拍江若宁的肩膀,试探着问道。
“若宁?”
江若宁回过了神,接着便开口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