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意?”
沈凌羽微微蹙起眉头,看着季云诗,揣摩着她的心思。
季云诗抬头看了眼沈凌羽投来了目光,沉吟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似乎是在思索该如何开口,半晌后,却听得她缓缓开口道:“表姐,你知道江若宁如今在住在何处吗?”
听到江若宁的名字,沈凌羽眼神就闪过一丝不耐,语气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知道她住在哪里作甚?”
季云诗听到这近乎于抱怨的话,心中暗暗皱了下眉头,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细细道:“看来,表姐还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啊。”
不待沈凌羽细问,季云诗便继续乘胜追击地问道:“表姐当真同意陆二哥纳江若宁入门?”
“我当然是不......”
沈凌羽脱口而出地急着辩解着,话还没说完,却忽然反应过来,便顿住了口。
是啊,陆临渊都不在京中了,难不成我还怕了那女人不成?
这般想着,沈凌羽眼眸中便闪过了一丝狠厉的神色。
见状,季云诗心中暗自嗤笑了一声,仿佛看透了她这个表姐的想法一般,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可是,你担心陆府的庇护吧。”
沈凌羽冷哼了一声,不作回应。
“表姐,你别急啊,这正是我想同你讲的。”
知道沈凌羽从来都不屑与京中的那些贵妇打交道,更别说江若宁这样不入流的出身,还抢了她的临渊哥。
她恨不得江若宁立刻从京中消失,连听到江若宁的名字,都觉得辱了耳朵,怎么可能放得下身架来,去打听如此隐秘的私事呢?
季云诗就不一样了,她从来都没有这种让人可笑的拧巴。
那日,她让甘回绑了江若宁回来,江若宁伤得不浅。
虽然在沈凌羽私自审问江若宁的时候,季云诗找了个机会躲了出去,避免与江若宁的对峙,还有与后来的陆临渊正面交锋。
但是,那日后,江若宁对她也是爱搭不理的,显然是记恨在心了。
可是,这又何妨呢,江若宁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季云诗更没有将江若宁的记恨放在心上。
她知道江若宁也是个识时务的人,非到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贸然与自己撕破脸对峙的。
所以,季云诗借着向陆家上门道喜的机会,又是道歉,又是送礼,一番花言巧语,让江若宁好歹是口头上,原谅了自己。
不过,也正是这个机会,她才知道,陆家不仅只有陆临渊有喜事,陆临枫也是喜上临门了。
王婉一朝得势,自然是掩不住自己要进陆府的喜色,恨不得敲锣打鼓地告知众人,自己即将就是陆家的三少夫人了一般。
对比之下,江若宁则显得神色黯然极了,即便是略施的粉黛,也盖不住那面容之下的落寞与苍白。
侧面打听之后,才知道,江若宁已经与陆临枫和离了。
季云诗心下当即了然,怪不得江若宁那般面色颓唐,失了陆家三少夫人的这个身份,江若宁自然是元气大伤。
自从知道江若宁和陆临渊搭上后,季云诗就觉得,这个江若宁不简单,绝不像是京中的传言那般,只知道痴傻地缠着陆家三少的这么一个人。
她一度还怀疑江家背后是不是也站着哪位大人物,让江若宁来对陆临渊使美人计,好借机拉拢他。
所以,她才在初次见面后,对江若宁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和热情,并非只是冲着京中“痴女”的传闻,还有陆家三少夫人的这个身份。
而更多的是因为,她想知道,能让陆临渊不惜在当时那个,敌友关系尚不明朗的情况下,还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接触之后,季云诗却发现,这个江若宁,背后并没有站着哪位大人物,充其量只是一个有些经商头脑的小女人,这就让她更看不明白了。
她是不会相信,像陆临渊那样的人,能动什么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