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夫人和江若宁私底下商量的时候,江家那边却有些坐不住了。
自从那次江家夫妇将江若安派去冯铎府上,却撞上了陆临渊,与冯铎结下梁子后,在陆临渊的警告下,江家老实了好一阵子。
不过,这冯铎可没这么好打发。
在养伤期间,将大事都交给了燕思齐来处理,自己闲下来之后,坐在那一琢磨,慢慢就缓过劲儿来了。
陆临渊哪里是冲着江若安去的,分明是冲着江若宁去的!
这陆临渊为了这么个小娘们儿,不惜跟自己结下梁子,当真是一点都没将太子,还有冯家放在眼里。
冯铎坐在昏暗的堂屋内,撕磨着牙,阴恻恻地想着,要怎么拿陆临渊开刀。
沈平最近进京面圣,重获盛宠,和陆临渊的交情也不浅,京中关于两家联姻的传言传的沸沸扬扬。
不过,陆临渊暂时动不得,拿下江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正巧这几日,听说江正宏,不知怎么的,就得罪了沈家。
冯铎转念一想,就知道是陆临渊和江若宁的私情被沈家发现了。
原本冯铎就看不上陆临渊和江若宁的这档子事,在想到陆临渊和谁搭上不好,非得吃这个窝边草,他就嗤之以鼻,却根本没想过往这上面去做文章。
说到底,这等风月之事,即便是摆上了桌面,众人都见怪不怪。
可如今这局面又不同了,有沈家掺和这一脚,那这事便有意思多了。
这便是江若安如今出现在冯府的原因。
在江若宁消失在陆府的那几日,江家便乱了套。
陆府一开始找不到人,以为江若宁跑回了娘家,便派人到江府去问问情况。结果,江家夫妇也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不料,几日之后,江正宏被人以私占田宅之名,向陛下参了一本,陛下便着都察院去查办此事。
此事可大可小,江正宏原想多方打点,赔偿了事,却被时任都察御史的沈平一直按着不动。
江正宏撞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就得罪了沈家,犯得上他们沈家这么揪着自己一个区区四品官员的辫子不放。
就在江正宏焦头烂额之际,冯铎派人找上了门。
冯铎虽说在朝中没有任职,但是他主理的天下钱庄,在京中盘根错节,又有太子撑腰,在燕思齐的管理经营下,隐隐朝着官营钱庄的路子走。
他同样不是江正宏惹得起的主。
“江大人,近日可安好?”
燕思齐端坐在厅堂主座上,不紧不慢地拿着茶盏,低头喝了一口茶。口中虽然斯文有礼,却也没有给那坐在偏座的江正宏一个正眼瞧。
那派头,俨然是自己过来察访的一般。
江正宏同样不敢得罪眼前这位太子和冯铎跟前的大红人。
年纪轻轻,行事狠辣又精明。
更何况,在眼下这个档口,燕思齐来访,必然是跟自己的这桩案子有关系,所以他更不敢怠慢这位钦差大人。
“多谢燕主事关心,只不过,我这近日可真是有些为难之事,扰得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哦?”燕思齐挑了挑眉,斜眼看了江正宏一眼,淡淡道,“可是私占田宅一事?”
“让燕主事见笑了。”江正宏苦笑了一声。
“这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