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有心了。”
陆夫人把玩着手腕上的满红翡翠,爱不释手。
“姨母,您这说的哪里的话,我是看着这玩意儿着实难得,普通人戴着简直是暴殄天物。思来想去,只有您戴着它,才最能彰显您的身份呢。”王婉笑着道。
陆夫人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听到这话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王婉的手背,道:“婉儿,你的心思我明白,只不过此事着实不能着急,毕竟枫儿成婚才没多久,传出去对我陆家的名声也不好听。”
王婉拉着陆夫人的手,乖巧地靠着她道:“姨母,我明白您的顾虑,我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
王婉面露难色,似乎正在犹豫这话该不该说。
陆夫人见到王婉这样子,感觉有些奇怪,便问道:“只是如何?”
“这话我本不该讲的,只是我怕姨母一直被蒙在鼓里。倘若不制止,闹大了,会让京中的其他人看了笑话的。”
王婉皱着眉,犹豫不决,颇为为难。
听到这话,陆夫人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正色道:“婉儿,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唉~
王婉叹了口气,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道:“我看到若宁姐姐私会外男,似乎是有不轨的行为。“
听到这话,陆夫人有些难以相信。
虽说自己不喜欢江若宁,但是她在家中看起来还是恪守本分的。若是说她有私情,倒还是需要斟酌三分的。
”我也不愿相信有此事,只不过,我亲眼见到......”
王婉将自己见到江若宁一夜未归,大清早从朱楼出来,还有和陌生男子在醉月楼亲密喝茶的事,都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还说得有声有色的。
听到这番话,陆夫人还是将信将疑。江若宁在经营布庄,说不定那只是正常的生意往来。
但是,王婉接下来抛出的一句话,彻底打翻了陆夫人心中的天平。
“前几日,她去典当行将陆家的田宅给典卖了。”
“什么?!”
“此事是我和巧儿一起看到的。”王婉朝一旁伺候的巧儿看了一眼。
见陆夫人投来质疑的目光,巧儿朝陆夫人点了点头。
“而且她就要在近几日,将这典当换来的钱,拿去补贴外男。”
见状,王婉见缝插针地补上了一句道。
这下陆夫人有些恼火了。
为了让陆夫人相信她说的话,王婉还劝陆夫人不妨去查一下银庄的账目,便一清二楚了。
陆夫人派管家去查了账目,果不其然,江若宁名下果然有几笔去向不明的田宅交易。
被人蒙骗的气愤,霎时冲昏了陆夫人的头脑。
更何况陆夫人原本就不喜欢江若宁,见王婉和巧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此刻的账目又证据确凿,陆夫人彻底相信了江若宁在外有私情。
她甚至没想起来反问王婉一句:“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姨甥俩就这般私下互相声讨着江若宁如何不检点的时候,江若宁回府了。
预计到江若宁就在这几日可能会有行动,巧儿想着去打听打听消息,就这么凑巧,顺势就打听到了江若宁私会外男的确切时间,赶忙回头告诉了陆夫人她们。
王婉便开始劝陆夫人一定要捉贼拿赃,这样才能防止谣言散布在悠悠众口中。
陆夫人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早就被王婉牵着鼻子走了。
说到底,她也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
自从嫁进陆侯府之后,得到了权势带来的好处,她就极度看重陆府的声望名声。任何一点不利于陆府的风吹草动的声音,都会成为点燃她暴怒的火苗。
家中出现了这么一个不安分的因素,倘若不解决掉,今后的日子都会让她寝食难安。
这般想着,陆夫人便和王婉悄悄在暗中,观察着江若宁的一举一动。
第二日,江若宁果然精心打扮出了门。
穿着一身镶金丝边的纹绣襦裙,怀中还揣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首饰盒,脚步匆忙地赶着出门,径直上了马车,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哼,打扮得这般招眼!”陆夫人在门内的角落偷偷看着,咬牙生气道。
“姨母,您先别生气。”王婉在一旁小心地劝道,“赶快跟上去,别耽误了正事。”
“你说的是。”陆夫人听到这话,收住了想要立刻冲出去拿人的念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