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雅阁,屏风玉立。
席上坐着一群身着华服的年轻公子,左拥右抱,美人美酒,正醉醺醺地不亦乐乎。
“听说了吗,太子正和晋王斗得不可开交呢。”一个模样精明的男子捧着酒杯,对身旁的人悄声道。
“你又听谁说的?”坐在一旁的秦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
“这在朝中早就是传遍了的事,你没听你家秦老大人讲?”何洪神秘兮兮地又继续问道。
“我家老头子从不给我讲这些事,他都快归隐了,嘴巴严得很。”秦归漫不经心地应着。
“怎么说你也是陆将军的副将,有些事不清楚,万一出了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何洪在一旁神色凝重道。
“哦?那你说说看。”秦归瞥了一眼何洪道。
“这两位打得不可开交,有些底下的人可就遭殃了。对了,就你们陆将军家的准亲家,这次可就要被殃及池鱼了。”何洪若有所指道。
本来一直不动声色地靠坐在屏风底下的陆临渊,听到何洪这话,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秦归转头看了一眼陆临渊。
见状,何洪更起劲了,语气带着些微的兴奋道:“你说那老江家,一辈子谨小慎微,谁人不知道他们就想靠着那两个女儿攀龙附凤,哈哈哈......”
秦归看了一眼何洪,没说话,颇有些责怪的意味在里面。
何洪如何不知道这意思,转身朝后座的陆临渊状若赔笑着,举了一杯酒道:“不好意思啊,陆将军,在下没有冒犯的意思。”
陆临渊半倚靠着软榻上的靠背,并未举杯,只是盯着何洪半晌,又浅笑了一声道:“不妨事,何公子继续。”
“哈哈,陆将军好气量。”何洪笑着,转过头继续对秦归道,“那江正宏哪有那资格和晋王搞在一起,但是不知道谁传出来的风,传到了太子耳里,想整个小小的四品文官还不容易嘛。”
秦归呵呵一笑道:“太子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么会随便听一些风言风语呢。”
“这话说的是呢。”何洪深表认同地点了点头,欲言又止道,“只怕是.......”
何洪顿了顿,看了秦归一眼,小声道:“怕是想敲山震虎吧。”
秦归笑了笑,又反问道:“那何公子呢?你怎么看你口中所说的这件事。”
何洪哈哈一笑道:“秦将军还真是,太子是陛下早就册封钦定之人,此番还认不清形势,跟着晋王的,那下场还需要问吗?”
言罢,又看了一眼秦归,继续若有所思道:“就看你们怎么看待你们陆老侯爷家的准亲家了,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
秦归笑着点了点头道:“倘若没有何公子今日的提醒,只怕咱们家陆将军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呐。”
“提醒谈不上,只不过,这江家说到底只是个被争斗的棋子罢了。该怎么选择,陆将军是个聪明人,想必应该能从里面体会到太子的深意呐了。”何洪意味深长地说着,笑眯眯地看着陆临渊。
后座久不发言的陆临渊从鼻息中哼笑了一声,道:“这江家要嫁女,嫁的也不是我,是我那三弟,要出面也是我家老头子的事。这其中是何深意,与我也不相干呐。我陆某食君之禄,忠君之食,自然是处处都为陛下着想。”
那何洪也是个聪明人,今天虽然得不到陆临渊投诚的准话,但是听这话的意思,他也是不准备和晋王亲近了。
既然有这层意思在里面,好歹自己可以回去交差了。
念及此,何洪哈哈一笑道:“那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谁不是陛下的同朝臣子呢?说这话就见外了。”
陆临渊笑了一下,继续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旁边的美人娇笑着给他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