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地起身，唇角挂着一抹柔软的笑，朝着屏障外走去。
她好像看到了很多可可爱爱的小猫咪在她面前跳来跳去，对着她喵喵叫。
泛着绿意的村子里，父老乡亲们守在村口，迎接她回家。
方姨依旧戴着那朵桃木簪，胖胖的，怀里捧着一篓花生，笑着喊她“瑶妹儿。”
桃花树下，还有一个背对着她站立的少年，意气风发，腰间别着一把雪白的长剑，薄如蝉翼。
只是看到少年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就湿润起来。
程瑶问：“这剑叫什么名字。”
少年唇角微勾：“碎玉。”
程瑶虽然看不见少年的脸，但是她莫名觉得，这少年肯定长得很好看。
少女的身影渐渐穿过厚重的屏障，向屏障外的荒芜土地走去。
那里，一缕缕黑色的魂魄飞舞着，撕扯着，一瞬间察觉到生灵的气息，都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是仙人！”
“还是天生灵体！”
“她身上的气息好干净，好香，吃了肯定可以进阶！”
恶灵们争抢着去撕咬程瑶的身体，却还没靠近，就被少女身上一股突然涌出的炙热火焰给烧成了灰烬。
那火焰如烈阳一般燃烧着，生生不息，强大到令人畏惧。
一片暗色血腥中，火焰中渐渐出现一个少年的身影，黑发蔽体，一双丹凤眼亮的惊人。
他渐渐弯腰抱住了双眼紧闭仍在不断向前行进的少女，温柔缱绻。
“瑶瑶。”
“停下来。”
一声极浅的呼唤，其中的万千思念却让人不觉落泪。
程瑶终于从颠倒的幻觉中清醒过来，眼前却已经没有那个呼唤她的声音。
她的脚下，不到三寸之处，是一口足有万丈深的裂口。
隐隐有此起彼伏的潮水声从裂口下传来，离得近了，还能听见粗重锁链拍打地面的破碎声。
“只要你再往前踏一步，就会坠入深渊巨口。”
身后，北清泽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握着拂尘，淡淡说道。
恶灵一看见他，就拥挤尖叫着逃跑，仿佛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在身后追着它们一样。
“深渊巨口？”
“只有入口，没有出口的深渊。渊壁光滑，无法着力。一旦坠入，只会不断向下坠落，无法再回到地面。”
“那渊底究竟有什么呢？”
“无人可知。”
程瑶站在裂口边，往下看了一眼。
深渊黝黑，像是一张巨大的口，将所有黑暗笼罩其中，根本看不到底。
她弯腰捡起一个树枝扔了进去，片刻，一点回响都没有。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地方？
没有尽头，生生世世都出不来。
若是人被关进去，该有多绝望。
就在少女向裂口下张望的那一刻。
渊底，一人发丝凌乱，血肉淋漓，被层层锁链束缚着，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同时也仰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