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关门声后,是无尽的寂静。
许之谦走了,带走了她来时的衣物,宫一凌瘫坐在地上,这一切来得太快,她来不及过多思考,只觉得被欺骗后感官的痛苦,让她难受到有些窒息。
许之谦下楼,取了自己的单车,她是小区里少有的单车用户,平时买菜什么的全靠它,现在,要靠它回自己那个家了。
“只有你陪我了,走吧。”
许之谦笑了笑,一不小心竟笑出了眼泪。
回到自己以前的住处,一路上整个人都是麻木的,风雨湿透了整个身体的角角落落,偏偏又麻木不了最难受的地方,没有很痛,很痛,只是很空很空,空得难受。
倒在床上,不知道能做什么,墙上的时钟已指向凌晨,却又毫无睡意。吃了加剂量的安眠药,甚至有了睡一觉,就不要醒来的冲动。
药效在一点点起作用,头越来越沉,直到最后什么都想不起,世界一片黑暗。
到了上班时间,宫一凌梳洗了一下,拿起车钥匙,看到桌上许之谦放下的钥匙,心开始阵阵抽痛,满屋的狼藉和寂静都在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折腾太晚,就没有叫保洁。
于是,宫一凌给李书洋发了消息。
“安排保洁阿姨过来打扫一下卫生,以后按原计划,一个礼拜两次。”
许之谦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时凌秋和夏蒙竟然在床边,一脸想拍死她的表情。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许之谦迷惑的看着两人。
凌秋面无表情起身走出了房间,夏蒙丢了个瓶子过来,就是昨晚的安眠药瓶子。
许之谦接过瓶子,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难怪。
“你怎么不整瓶都吃了,等我们来,就可以直接叫殡仪馆的车过来。”
夏蒙有点不高兴,甚至生气。
“照你这么说我应该在医院啊。”
许之谦似乎不以为然,自嘲的笑着爬了起来。
夏蒙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起许之谦的衣领,将许之谦整个人从床上拎起,又直接丢地上了。
“许之谦,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子,你是不是已经疯了?”
凌秋闻讯跑了进来,许之谦趴在地上,额头上全是血,凌秋赶紧抓起一旁的衣服,上前紧急止血。
“夏蒙,你想杀了她吗?就不能不用你们大男人那套,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凌秋虽说也气许之谦,为了一个宫一凌变成这样,但是她心里终究是爱着许之谦的,心疼都来不及。
夏蒙还是很生气,并没有因为许之谦流血就平息怒火。
“谈?她现在听得进去人话吗?她已经疯了,为了宫一凌疯了。那么多女人你可以喜欢,偏偏你就要宫一凌,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不惜放弃自己?你死了就解脱了吗?”
“我没想过死,只是睡不着。”
许之谦平静的说道。
这时欧铭等人也到了,凌秋把许之谦交给肖香,起身就走了出去。
对呀,许之谦这样,不就是她爱宫一凌的证明,她在这里照顾一个为了宫一凌差点没命的许之谦,真的是一个笑话。
“许之谦,为了你要爱的人,爱你的人你都不要了吗?”
夏蒙问,推开抱着许之谦的肖香,又将许之谦一把提起来。
“如果你真的变成那样,今天我就亲手在这里摔死你。”
夏蒙的眼里,一瞬间,充满了血红的颜色。
“我做不到爱她以外的人,我做不到。”
许之谦看着夏蒙,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大。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也不想,但是我就是做不到啊,就算她说我是骗子,她不爱我,甚至厌恶我,我就是不能不爱她啊。”
许之谦哭的比刚刚夏蒙吼她的声音还要大,鼻涕和眼泪都混到一块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宫一凌能让她如此的死心塌地。
夏蒙真的想摔死她,欧铭赶紧抓住他的手。
“你是比许之谦高,但是这样你也摔不死这家伙,先把头上的伤口处理了再说吧。”
肖香心疼的看着许之谦,夏蒙真把这家伙再摔一次,估计真要进医院才行。
夏蒙冷哼一声,把许之谦丢床上去了,肖香赶紧去取车上的医药箱,还好,这帮小子经常受伤,像这种情况她处理过好几次,车上也都有需要的药和工具。
欧铭点了支烟递给许之谦。
“我可没见过这小子这么生气。”
欧铭看了看已经走出房间的夏蒙,有些话想说,又没说。
“他和凌秋,都错了。”许之谦道。
“为什么你的爱情就是对,别人的就是错?”
欧铭道,也给自己点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