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顿住了,他知道房星想听到什么答案,可是他不想撒谎,他仔细想了一会,说:“不想。”
“是怕更痛苦吗?”
他问林霖。
林霖没有回答,默认下来。
房星后颈处的腺体无理由的疼痛,除了他无人察觉的月季花香像天罗地网一样紧紧把林霖包裹住,房星声音很轻很轻地说:
“人都是会变的,你永远见不到他了。”
林霖呼吸一滞,单纯认为房星在赌气,可是只有房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霖并不知道易感期解离对一个s级alpha来讲意味着什么。
分化期和易感期同时降临,回国之后他的父亲偏执的想要把他治好,因为一个s级alpha的基因是无比优秀的,体力、智力、身体素质都差不多在人类的巅峰。
生来便是天之骄子,而且产下的孩子也极大的可能是优质的alpha或者oga。
疗养院的电击让他身体抽搐,一天要吃二十几片苦涩到吞咽好几次才能咽下去的药,记忆混淆到一度认不出父母是谁时,母亲才心疼喊停这一举动。
之后,家庭的重心慢慢偏移到了房湉那边,尽管他是一个无恶不作过年都呆在看守所过的恶人,他的父母照样会陪着。
父母对他解离期的痛苦视而不见,每每都在扼腕他一个s级alpha为什么如此不幸遭受这种事情,然后转头给哥哥打一笔钱,嘱咐规劝他尽快戒赌。
曾经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孩子因为一次分化,一场疾病跌落尘埃,曾经要成为游戏设计师的梦想也差点被扼杀在摇篮里。
这样他一度变得堕落痛苦,他憎恨解离结束第二天时枕边的泪痕,他憎恨自己因为这个罕见疾病迟迟无法完成的学业。
父母对他要不要去公司一事闭口不提,默认了他这辈子会混吃等死一辈子,房星发觉他们隐晦的态度后猛然惊醒。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别人在大学谈纯粹恋爱,亲一下脸颊都会羞红脸,他在酒桌接受乙方oga老板脚尖在他西装裤上的撩拨,笑的勾人摄魄,散发出信息素勾的别人面红喘息,签下合约。
然后面无表情躲在厕所呕吐出喝下去的酒水,对自己卖笑的行为感到鄙夷又无可奈何。
一年比别人少了将近一半时间,一生比别人短半辈子,这总让房星珍惜着每一刻清醒的日子,及时行乐刻烟吸肺,他面上看上去过得比谁都洒落快活。
可他一直自怨自艾,各种负面情绪在深夜啃食着身体,直到把他掏空,再填满。
蓦然回首那个十八岁满腔热血一捧真心的少年坟头草早已三尺高,他只能靠着凌霄嘴里的描绘拼凑起自己十八九岁时是怎样一个赤诚少年。
连凌霄那么毒舌嫌弃他的人都会怀念他的曾经,房星不难想象为什么林霖会用情至深。
可是岁岁年年,庭前花谢了再开早就不似曾经那般烂漫天真。
四年时间房星磕磕碰碰,已经物是人非,他此刻趴在林霖怀里,带着报复心理,痛快又难受地告诉他:
“见不到了。”
他在对林霖说这句话,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
林霖鬼使神差地回抱住他,只一秒又烫手山芋似的把手收回去。
这次房星没有再闹,他呼吸声绵长均匀,已经睡着了。
察觉到他睡着了后,林霖这才鼓起勇气在他头发上揉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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