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兆阑敲了敲门,自屋内走出来一个面相凶恶,身着粗布衣衫的妇人。
熟悉的面容,自脚底升腾起一股钻心的凉意,激的谢蔺之僵立在原地。
兆阑面上尽是假笑,眼前这个凶恶的妇人就是那个被他杀死的男人的妻子。
同样的,这个妇人,蛇蝎心肠,多少种可怕的折磨,是她想出来的。
比如,把他当成一条狗喂养,数九寒天,关在下水道旁,让他喝臭污水解渴止饿。
再比如,将他放在水缸里,冬天的气温很低,皮肤冻的开裂,流出污血。
再比如,喜欢用皮鞭抽他取乐,找一些肥头大耳的男人来玩弄他,若非他狠,现在估计被人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男人们被咬伤了,就拿带刺的皮鞭抽他,整个人血糊糊的,看着就恶心,一身臭气熏天,谁敢下手去碰?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
泼辣的妇人唾沫星子横飞,臭骂了门外人一顿,砰的一声震天响,关上了门。
过往晦暗的记忆被勾起,兆阑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身后一步远的人,抖着人扯住了兆阑的衣角,小声求道。
“阑哥,我们走吧?”
兆阑胸口剧烈起伏,好长时间都没说出一句话,谢蔺之心一急,站到人面前,神情慌乱,问道。
“阑哥,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兆阑压下心头的窒息感,睁开眼睛看过去,瞳眸深沉,突然间意识到什么。
“你认识她?”
谢蔺之说话都结巴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承认了,解释道。
“认识,我之前来找过她。”
兆阑掐着人肩膀,将人拉到一旁,声音加上一抹质问,“你找她做什么?”
谢蔺之视线躲闪,最后低垂了脑袋,“想为你报仇,但到最后,我没有动手,我以为你会更希望自己动手。”
“……意义总是不同的。”
兆阑忽的露出一抹笑,笑声有些冷,听的人心脏砰跳。
谢蔺之知道这些对于兆阑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看人这样痛苦的样子,他心里更不好受,出声道。
“阑哥,我替你解决了她,从今天起,没有人能再这样欺辱你!没有!”
说着,谢蔺之转身向门口走去,却被人抓住了手腕,愣愣的回眸,对上了一双红透的眼睛,里面的情绪很深,痛苦与挣扎更是明显。
只听人说道,“你做的对,你杀了她,有什么用呢?一条不值一提的烂命而已。”
谢蔺之抿唇,可是,他更不想看到兆阑这么痛苦。
兆阑抓住人手腕的力道更重,硬是把人拉了回来。
“我自己去,这不是你该做的。”
谢蔺之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人抱住了。
兆阑与他的身形差不多,这会儿手臂打开,严严实实的将人拥在怀里。
“等我。”语气听不出喜怒,谢蔺之却像是被这话定住了身体。
话音刚落,兆阑松开人,转身推开了房门,而后,那位妇人的咒骂之语传了出来。
门外的谢蔺之只见到了妇人嚣张跋扈的脸,木门很快合上,一切恩怨都被关在了里面。
谢蔺之窥见不到一丝迹象。
直到两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