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碧云苑这边静谧无声,竹影院里,柳眠锦的房间热闹了半个晚上。
兆阑仰天长叹,“你们不懂,十九这是得偿所愿。”
狄书菱一脸担忧,“可十九脚伤还没好,万一主上下手没个轻重,再把人折腾坏了怎么办?”
罗岳趴在桌子上,一声哀叹高过一声。
“打又打不过,我们第二天去给十九收尸吧。”
兆阑忍笑,故作正经,“我认为这个我们能做到。”
狄书菱见这俩人都不是真的关心,气呼呼的,“你们!幸灾乐祸?!”
罗岳捂住脸笑,“书菱,王爷都把人带回来了,会有分寸的,再说了,十九自己都没说什么,我们就不要瞎操心。”
兆阑垂下眼,神色闷闷不乐,“你们说,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这番话一出,罗岳瞬间直起了身,“阑哥,莫不是你也喜欢王爷?”
狄书菱咦了一声,“嘶,不过说实话,王爷风流倜傥,容貌俊美,你这……苦命人哎。”
兆阑“……”
“我不可以喜欢十九吗?”兆阑艰难的为自己解释。
罗岳听了,连忙摆手。
“你确定吗?我感觉你和十九气息相同,一点也不互补呢?”
狄书菱心里面奇怪道,为什么都喜欢男人,女孩子香香软软的不好吗?
门外面,谢蔺之立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听到了什么言论,气的抠掉了一块树皮,然后受不了忙事了。
翌日清晨。
柳眠锦醒的早,迷迷瞪瞪侧眸看身旁的人,光影映照下,鼻梁高挺,好看让人移不开眼。
想跑,但柳眠锦估算了一下,从里面的位置到外间,让他一个腿脚不好的人在不碰到王爷的条件下过去,可能性极低。
柳眠锦脸颊微微泛红,闭眼装睡,心里面正在为王爷不赶自己出王府而高兴着。
过了片刻,梁允骁睁开眼,见身旁的人似是还在睡觉,便坐起身来,摁了摁发胀的眉心。
梁允骁闭眼,脑中思绪万千,昨夜一时冲动,把人带进屋其实是想做点什么的,但见人身上的伤痕,一番强迫式的追问,到后来心绪不佳,没了兴致,却还是把人留在身边过夜。
他想不清楚自己这般行为的缘由,现在他不太想面对。
梁允骁穿上鞋袜,正准备起身,身边传来动静。
“殿下……属下醒了。”
柳眠锦两颊嫣红,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坐起了身。
梁允骁闻声,心尖微痒,连外袍都没披,逃似的撂下一句话,大步走开了。
“本王叫人伺候你,你没事就老实待在竹影院。”
柳眠锦想说什么,却是来不及了,眼见着王爷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面上黯然神伤。
殿下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在绿衣侍女的服侍下,柳眠锦洗漱完撑着拐杖准备离开,偏头看了看书房的方向,垂了眼帘,独自一人回去了。
而躲在书房里,从半开的窗户往外窥窃的梁允骁,心里面的不舒服加重了几分。
梁允骁胸膛起伏不定,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
竹影院。
柳眠锦一路磕磕绊绊的回来,走的速度比较慢。
房顶上,褚沫往下看去。
“奎哥,十九一个人回去了,王爷这么狠吗?至少把人送回去呀!”
朝奎睁眼瞧瞧,又闭上。
“十九以前是刑罚长老最爱的一个暗卫,早已练就了铜皮铁骨。”
褚沫叹气。
回去后,柳眠锦刚进屋子就被兆阑几个人围住了。
“十九,你那个……屁股疼不疼?”罗岳扶着人坐到凳子上。
柳眠锦听到对方的问题,脸颊烧热起来。
兆阑抱臂站到一边,声音冷淡。
“反正他能忍。”
狄书菱见人完整的回来了,放下心,跑出去找饭吃了。
柳眠锦闹了一张大红脸,小声解释。
“你们误会了……”
如果他说,王爷只是单纯的和他睡了一晚上,兆阑和罗岳会信吗?
显然是不可信。
柳眠锦端起茶水,往肚子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