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端木浅去找姚拂,还是被安排在佛堂的后院等候。
等了很久,却是姚拂的贴身侍女慌慌张张赶来。
“殿下,我家娘子不对劲。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起来了,可今天通传了两次,她一点回应也没有。殿下来了,娘子不会不见的。殿下能否随我去看看?”
“云然翁不在吗?”端木浅问。
侍女回道:“老大人昨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云然翁常去寺院对弈,或去近郊寻访故友,连日不在家是常有的事。
既然是这样,管不了那么多了,端木浅跟着侍女进了姚拂的住处。
只见她面色苍白,似在沉睡,端木浅唤了几声,毫无反应。
屋子里有尚未散去的酒香。
“她昨晚饮酒了?”
侍女道:“自从殿下去了边关,娘子心里不好过,晚上常常要喝一点。”
这是照花楼的一种酒,端木浅是知道的。
“这酒酒性激烈,普通酒量的人喝上一盏,能昏睡一天。你家娘子喝了多少?”
“一坛。”
端木浅:“……”
那叫“喝一点”?
但姚拂这样又不像酒醉。
“那除此之外,她有没有吃别的什么?”
侍女想起来了,“殿下上次来后,娘子总是睡不好,昨天晚上很可能吃了安神丸。”
端木浅:“……”
“她不知道酒和安神的药物不能混在一起吃吗?”
侍女想,娘子一定知道,只是饮酒的人不清醒,忘了禁忌,可这种话不好对临淄王说。
端木浅看侍女的表情便什么都清楚了,取出腰牌,“立刻叫人到王府让我的医官来,要快!”
医官很快到了,拿了随身携带的药丸,给姚拂服下后,对端木浅道:“殿下,姚娘子不是醉酒,是昏迷。她饮了大量的酒,又用了安神的药物。这种吃法,轻则反应迟钝和嗜睡,重则昏迷不醒,甚至中毒死亡。再晚来一步,姚娘子怕是救不回来了。”
医官开好药方,正准备走。
端木浅问:“它有救吗?”
医官顺着端木浅手指的方向望去,孤独的鸟笼里躺着一只白色的幼鸟。
唉!这屋子的鸟儿,跟人一样,奄奄一息。医官叹口气,又为鸟儿诊治,发现它翅膀折了,但一直没得到精心的护理。这里的主人比鸟儿更加半死不活,所以根本没有余力管它。“
“回殿下,有救,就是拖延久了,轻则不能飞,重则不能活。”
“治好它的伤,没准还能飞,世间大得很,何必困在鸟笼里。”端木浅叮嘱道。
其实,他是看到鸟的神情,才读懂姚拂的神情,原来那是受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