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星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端木浅看她安然无恙,放下心来。
辜星曳既然能躲在屏风后面,可见行动自由。
他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迫不及待地跑出来。
而且,她从容得就好像她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试问她的胳膊肘,到底在往哪里拐?
虽然很不满,端木浅听到自己无比关心地问,“夕拜大人有没有为难你?”
姬行尘苦笑,“我怎么会为难她,实不相瞒,先前我正准备让人,把她好好的送回临淄王府呢。”
为难,他敢吗?那就是块烫手山芋。
但愿娘子回去,心情一不错,就答应了端木浅。
祝他们两个百年好合,他还好好的当他的夕拜。当然,最理想的是实现奋斗目标——当端木浅的姨丈。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医官和临淄王站在一起,画风有说不出的奇怪。
就好像临淄王不是赶来英雄救美和横生枝节的,倒像是来娘家接夫人回去似的。
他又苦苦地一笑。
告白失败的打击,是不是对他来讲太大了。
大到他现在从眼神到心态,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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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星曳注视着端木浅,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自从秋水堂那晚以后,她就知道,如果她遇到危险,端木浅一定会来救她。
虽然绑架她的人,是自家人,她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他就是来了,他很担心吧?
“那我们走。”端木浅一边说,一边稳稳地去牵她的手。
辜星曳的手,早在她第一次来临淄王府,接下那块糖的时候,他就留意过。
她的手,固然不像常做粗活的,但也不是高门贵女精心保养的纤纤玉手。
在她的手心里,掌纹就像她的心思一样,比常人多得多。
那是他唯一想牵着的手。
阿翁曾经问他,辜星曳住的地方,取什么名字才好。
他说:支颐阁。
所谓支颐,就是用手托着下巴。
那时,也许他就在想。
如果有一天,他能侥幸地活下来,而且活得风平浪静。
辜星曳就在他的身边,用这般的手,如意支颐的样子,一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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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
辜星曳很珍惜地把那件裘衣穿在身上,又系好带子。
“你觉得冷?”端木浅摸了摸她额头,“是发烧了吗?”
辜星曳:“……”
“没有,我没事。这是夕拜大人给我的酬金。”
在没见到辜星曳之前,端木浅也觉得奇怪,姬行尘抓辜星曳做什么。
如果让她招供当谋士的内幕,那应该是韩王才会做的事吧。
难道因为姬荀骓即将外放江南道,姬行尘恼羞成怒,便什么也不管不顾,把辜星曳抓了过去?
可姬行尘是权臣,又不是脑残。
端木浅问:“他找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