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王府。
辜星曳一走出来,就看见端木浅站在支颐阁的前院。
他问:“今天有安排吗?”
今天,辜星曳想请一天假。
“我能请一天假吗?”辜星曳充满期待。
她的腿好像很容易麻,还有秋水堂那晚,她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端木浅问:“还是不舒服吗?”
“不是。”辜星曳知道他误会了,那天晚上,确实很惊险,但她没那么娇弱。端木浅和人美心善都在,而且都出手救了她。事后想想,很快就过去了,“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殿下放心,我想请天假,出去办几桩事情。”
“哦?”她能有什么事?如果说,要买什么吃的或穿的,王府里提供的更好。而且以她现在的生活习惯,她是不会特地请上一天假,出去消费的。难道是去见人美心善,给人美心善送琴弦?
“办事。”端木浅沉吟道:“那看来就不是病假,而是事假。”
辜星曳现在想想,她当初留在临淄王府当谋士的时候,太感情用事了,也太仓促了。很多细节方面的条件,根本就没有谈。
像那天在秋水堂,晚上听桃叶女的演出,算加班吗?如果算加班的话,要不要算一下加班费?
还有,虽说没有中箭,但当时她是不是有性命之忧?那一个多小时,都不应该按照谋士的薪水算,而是应该按死士的薪水算。
还有呢,她二叔父被贬,外放江南道。虽然不是去岭南,但外放就是远离权力核心。关于这个“果”,试问她是不是那个“因”?她是不是除了薪水之外,还应该拿笔奖金?
这些细节都是后来发生的事,当时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就是脑袋一拍,热血一涌,根本没考虑到这么多。总之亏了,亏大了。
她在王府已经待了半个月,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强大的动力再待下去了。
好在她和端木浅的计划比较顺利,等走到第三步,端木浅在太后面前露个脸,给太后一个可以让他安度余生的好印象,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病假和事假有什么分别吗?”她问。
端木浅道:“病假,扣半天薪水;事假扣一天薪水。”
辜星曳倒吸一口凉气。
说真的,当初谈薪水的时候,她的薪水,和房玄龄前辈一样。在她看来是高薪。
等秋水堂那天晚上一过,她悟了,这不就是等同于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危险行当吗,原来的高薪,照这么看来,也就一般般。
奇怪月薪都一般般了,可扣个一天的,竟感觉扣了不少。
她一横心,决定抗争一下,“那要不我向殿下请一天病假。”
端木浅想,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辜星曳舍得半天薪水,那肯定是去见人美心善,“不是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要请就只能请事假。”
辜星曳深深后悔自己太诚实了,这就是教训,以后要请假,首先要学会装病。
端木浅看出她的心思,“请病假,要让医官给你开证明,证明确实是病了,才能请。”
辜星曳:“……”
扣半天薪水,已经让人很心疼了。扣一天,还能活吗。今天是辜星曳的生辰,她决定不庆祝了,还是开工挣银子比较重要。
她咬咬牙,“那就不请了,殿下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