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苦着一张脸,皇宫里尽是疑难杂症,最离奇的就是这种根本就诊断不出任何问题却一定要被视为病人的人,“殿下身体无碍。”
乐宗道:“身体无碍,怎么还能手心出汗,心跳加快,话也说不出来呢?”
这个时候,端木浅才觉得最难。
他面前的乐宗,不仅是皇帝,还是真正关心他的长者。
一想到要欺瞒乐宗,他心里更加难过,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说:“臣的病,叫做‘恐人症’,简单地说,臣没法在很多人面前不紧张。这病不在身体,而在心里,所以太医也诊断不出来。”
乐宗顾不上太医还在,“浅儿,吾在很多人面前也会紧张,这很正常。”
乐宗推心置腹,端木浅更惭愧,“陛下,恐人症的紧张会更严重,就像臣今天在朝堂述职那样的状况。本来就很紧张,臣会胡思乱想同僚们怎么看我,越想就越在意,越在意就越说不好。”
乐宗看了看太医。
太医道:“陛下,臣虽然没有听说‘恐人症’,但臣也常常觉得,有的问题不出在身体,而在于内心。只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学医的人对‘心’的研究很少,光是身体上的疾病都不好诊治,内心的问题就更是看不见摸不着了。”
内心的问题……
要这么说,乐宗也觉得自己是个病人。他只要一去见太后,晚上就会做噩梦。
他最好能开一张请假条,长期称病。
他示意让太医先退下,“浅儿在龙须关的五年,就没有什么时候是需要面对众多将士的?”
端木浅道:“前两年……”
乐宗一笑,“前两年,吾知道,‘混’嘛。”
端木浅:“……”
“待在军中,的确不用面对众多将士。臣在边境集市时,主要打交道的是突厥商人。后来回到龙朔军,主要是着力于作战方案,作战方案的讨论和制定都是秘密会议,参与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大军出征时,臣从不在将士面前训话。战场上,临时的命令由副将通传。”
乐宗听了,羡慕不已。
如果早知道世上有恐人症一说,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让太后去干吧。
看她还怎么有空一边养颜,一边干政。
他感叹道:“唉!浅儿这病啊生得不错。看来就是不能待在朝堂,其他一点也不影响,这是标准的富贵命和富贵病啊。”
端木浅:“……”
“这是哪位高人找出的病症?”
端木浅道:“就是那天陛下说要重谢的人。她善于研究人的内心,下毒的人也是通过她的方法找到的。陛下想要召见她?”
乐宗道:“他救了瞳儿,本来是要召见的,既然这么神奇,还是郑重些,再等一等。你确定那人不是妖道,对你施的不是邪术?”
端木浅肯定地说:“陛下,她绝对不是。”
“唔。”乐宗知道端木浅有分寸。
听起来好像在为一个女子辩解似的,“好在他不是女子,否则他那么懂得心,拿走你的心岂不是轻而易举?”
端木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