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在凌晨三点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商务机航站楼。
阿兴已经等在了停机坪上,傅临渊下机后,直接上车,往傅家大宅的方向驶去。
余俊熙也在车上。
见到傅临渊这仿佛覆了一层霜的面色,他心下都像被冰激了一样,微微一颤。
“国内没有消息,沈愉的车从宁北人民医院的停车场驶离后,就失去了监控踪迹。昨天夜里,倒是找到了沈愉在宁北的时候惯乘的那辆车,已经面目全非了。”
傅临渊闭上了眼睛,看不出神情波动。然而这平静下,却是惊天的波涛,只要一泄露,就会掀起滔天的巨浪。
余俊熙继续道:“那辆车是在宁北市的清湖边边上找到的,从山崖坠了下去,或许……”
沈愉已经葬身在那片湖里了。
后边的话余俊熙没说出口,因为傅临渊正盯着他,拿一种看死人的目光。
余俊熙的话头只得生生转了:“但我相信沈愉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
傅临渊淡淡别过眼。
余俊熙从高压下活过来,心率直逼180。他不禁拍了拍胸口,立刻又道:“哦对了,我觉得这件事肯定和傅时予脱不了干系!他竟然去了宁北,就在沈愉失踪的那天!”
傅时予喜欢沈愉,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已经传遍了。当初每天雷打不动往宜盛资本送鲜花送礼物,一度成为这些二代们的谈资,说他们风流倜傥的傅三少爷竟然也开始为了一朵花放弃整片花园了。
他往宁北一去,沈愉就失踪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他把人藏了起来。要么就是想用强的和沈愉在一起,要么就是得不到就毁掉。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余俊熙无法接受的——无法替傅临渊接受。
傅临渊没说话,只是在听到傅时予的名字时,眼中那抹阴沉的狠戾又浮现了。
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匆匆回国。
傅时予那个贱骨头,别人都拿他没办法,只有他能治。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停在了傅家大宅,临下车的时候,余俊熙急忙又问:“你回来了,那澳洲那边呢?你不是还怀疑是万知礼做的吗?”
“有人在盯。”
见傅临渊大步进了傅家主楼里,余俊熙终于清晰地明白了自己心里那股不自在是因为什么了。
不是,他是怎么回来的?万老爷子怎么可能放他回来?
他在澳洲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累,不是一两天没有休息好的那种,而是像个把月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他真和万坤杠上了?
在余俊熙的头脑风暴中,傅临渊进了傅家主宅。
灯火通明的客厅内空无一人,就连打扫房间、整理厨房的佣人都不在。
傅临渊目不斜视,直接上楼,昂贵柔软的皮鞋踩在实木地板山,发出沉闷稳重的声响。
他直接上了二楼,推开某一个房间的房门。
里边的人听到动静,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不过这个动作只做到了一半,因为他下半身是被绑在沙发上的。
“傅临渊,你他妈到底在干嘛!”傅时予看清来人,顿时怒吼,“你就算要谋权篡位,也不必把老子像死猪一样绑着吧?”
傅临渊开了一盏地灯,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