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渊进到房间里,沈愉已经陷入了沉睡中。
她面容宁静,眉眼间却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淡淡疲态。
记得阿兴禀告沈愉这段时间以来的行程,早起晚睡,从未懈怠,每天睡眠时间就四五个小时。
他不由得伸手,去轻轻抚弄她的眉心。
沈愉在睡梦中察觉到异样,却并未醒来,而是翻了个身,整个人马上就要缩进被子里。
傅临渊眼疾手快地压住了她那只还打着点滴的手,以防她胡乱动作下跑针。
沈愉嘟哝了句什么,傅临渊没听清,俯身凑近她:“你说什么?”
却听她道:“全、勤、奖。”
宜盛资本规定,员工不及时请假,会扣该月全勤奖。
想着那几个钱,傅临渊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时候,想的居然是她的全勤奖。
“该放点安眠药物进去。”傅临渊直起身,睨着她,恶劣道,“让你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沈愉没再回应,缩成一团,睡得安安静静。
傅临渊准备出去,却发现他的手已经被沈愉反按住了。
她两只手盖着他的手,压在脸侧,整个人团起来,像是影视剧里抱着玩偶睡觉的小姑娘。
傅临渊沉默两秒:“这是你不让我走的。”
然后他直接上了她的床,躺在另一侧。
盯着挂着的药瓶,身边是她清浅平和的呼吸,傅临渊内心有种久违的宁静。就连知道她夜不归宿的火气,也慢慢消散了。
沈愉在睡梦中打了个抖,觉得有些冷。
她发现自己在荒郊野外,冰天雪地。
不远处有一堆篝火,她朝着那团篝火缓缓移过去,感觉到浑身的冷意一点点被驱散。
那团火因为她的到来,而烧得更加炙热。沈愉很开心,全身彻底放松了下来,躺在了那堆篝火旁。
绷着神经忙了这段时间,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这么安稳的觉了。
当然,对于那堆“篝火”来说,就是另一种感觉了。
傅临渊垂眸看了一眼八爪鱼似的缠在自己身上的人,出现了片刻的失语。
她浑身放松,他却紧绷到了极致。
长大以后,他就没和人“同床共枕”过。
这感觉说不上来,很舒服,像是拥了一团云。却又有哪里不对,就和之前无数次身处险境一样,浑身警戒。
沈愉这时候又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腿压在了他身上。具体来说,腿间。
她的衣服早就被他扒下来了,所以她光裸的腿只隔着他的裤子,压着他。
她乌黑的发丝在枕头上铺陈散乱,一张小脸白皙无害,那截脖颈和胳膊更是玉一样柔滑。
想到触摸、啃咬她身体时的美好触觉,傅临渊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在复苏。
而沈愉似乎也察觉到了,腿不舒服地动了动。
傅临渊眸色渐深,缓缓低头,看向她。
若不是她仍然是一副深睡的状态,傅临渊几乎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看了片刻,他笑了。
九十斤的体重八十斤的反骨是吧,睡梦中都不老实。
他一翻身,将沈愉那条不老实的腿压住了。然后低头,咬了咬她白皙嫩滑的肩膀。
沈愉很久没有睡这么长一觉了。
她睁眼,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蒙。
转了转脑袋,发现房间光线昏暗,一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