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到的蒙城?”
“十点左右。”他回道。
“你还真是一早就过来了!一天都在姨姥姥家呆着吗?”
“嗯,跟姨姥姥的家里人聊了会儿天,后来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就躲到我妈房间坐了一会,然后就来了这里。?”
不知不觉路到了尽头,我没再继续往前走转身问道:“今晚就回申洲吗?”
“不是,今天在蒙城住一晚明天一早走,陪福元去迪拜完成他多年的夙愿。”
“赵校吗?什么夙愿去迪拜才能完成?”
“跳伞,顺便跟他相恋多年的女朋友求个婚。”
我吃惊的瞪大了双眼,重复确认道:“赵校?赵福元?求婚?还相恋多年?”
滕予洲看向我不敢置信的样子,一脸姨母笑的说道:“看不出来吧!放荡不羁的赵二少,是个痴情种。”
“的确看不出来!他跟他女朋友认识多久了?”
“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吧。”
我心里泛起了艳羡的辛酸,情不自禁的重复了他那句青梅竹马:“真好!”
他似乎也很有感触,认同道:“的确很好,一起长大,又都互相喜欢,这种情分不是一起长大就能一直有的。”
“嗯,很难得。他女朋友也是做舞蹈这行的吗?”
“不是,她是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在申洲吗?我听说赵校是京都人。”
“不在申洲,她在京都军区医院,不过她是申洲人,福元的爸爸曾在申洲任职,他跟着来了申洲,然后认识了张玉。”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我妈,毫不迟疑的挂断,刚想在放进口袋里她又打过来一个。我讪讪的看着他笑:“我妈......”
“接吧,我去拿个东西。”
他转身走向路边停着的那辆车,我赶紧接起母亲大人的连环夺命call:
我:【喂妈,咋了?】
我妈:【你还在丹丹家了吗?还不回来?该吃饭了。】
我一边看着路那边弯腰从后备箱拿东西的人一边回道:【哦。我从丹丹家走了,在路上遇见一个熟人,聊了几句马上就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大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叮嘱了一句:【天黑了,别耽误太晚了,还要你爸爸接你去不?】
【不要了,我这就回去了。】我想到了我和滕予洲一路走来遇见了几个村里的人,大概是有人给我妈说了什么吧。
滕予洲拿着两个细长的盒子站在一旁等我挂了电话才递给我。
“什么?新年礼物吗?”
他没回答是或不是只是让我打开看看,我打开其中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的东西装在一个黑色的金丝绒袋里,袋子上还有四个字‘金榜题名’,我隐隐猜到了什么,拿出来那个金丝绒带往下一扯露出了里面的钢笔。
“那年走的太匆忙,没来及给你和浩然,我妈买的我们三个人一人一支。今天收拾我妈的东西时候发现它们还在,就给你带过来了。你可能用不到了,小葡萄用刚好合适。”
“阿姨买给我的,如果你要送我妹妹礼物,麻烦自己买一个。借花献佛在我这儿不好使!”
我迅速收好手里的钢笔,完全没有要送给青缇的表示。
他双眼漫上了一层轻轻的笑回道:“不是还有一支吗?”
收到了礼物心里忽然很开心,一瞬间喜形于色,我眉开眼笑的回道:“嘘!别说出来,虽然这也是我心里想的,但是说出来被耳朵听到感觉还真有点对不起他。”
“阿姨打电话来叫你回家的吧?”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他抬起手又轻轻拍拍我头上的帽子道:“那就回去吧,天都黑了,上车我送你回去。”
我当然求之不得,加上天真的黑的很快,没有任何推辞的说道:“好啊。”
上了车我才发现开车的人居然是上次在经纬路分局遇见的袁野,此刻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扶额,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往回走,送青见回去。”
袁野没有搭话,顺从的调转了方向。汽车在半是浓厚的夜里穿行在乡间的路上,一瞬间我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仿若回到了高中那年,狭窄的车厢我和身材消瘦的少年,一左一右坐在后座,中间隔了一座‘太平洋’,可空气里漂浮的全是他无法令人忽略的气味。
他们今天开的是一辆蒙城牌照的普通轿车,里面虽也很宽敞但是跟当年那辆又高又大的凯雷德没法比。加之滕予洲又身高腿长的,前排的袁野也是跟他一样,两个一百八六的大男人立即将这车衬的逼仄狭窄起来。
也不知是车里开的空调太大了还是我穿的太多,没一分钟我就出了一脑门汗,但是帽子此刻是定要焊在我头上的,说什么都不能摘下来,因为我两天没洗头了。
我划拉着手里的盒子问道:“来都来了,不去我家吃点饭吗?我妈都做好了。”
“下次吧,我跟老徐约好了一会儿去他那儿坐坐。”
“跟徐浩然约好了?去他家还是去他店里?”
“去他店里,周教授有嘱咐,齐西重礼大过年的去你们家务必要下跪磕头拜年,我......你笑什么?”
他话没说完我就呵呵的笑了,脑补了一段他屈膝在我和徐浩然家拜年的场景,竟觉得特别滑稽好笑。
“啊我就笑笑没别的意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我又问道:“你就没给姨姥姥拜年吗?”
他有些不甚好意思的回道:“拜了,就是感觉挺不习惯的,所以就不去你跟浩然家里打扰了。”
他敲敲坐我前面的袁野的座椅:“红包。”
袁野微微一回头后从扶手的储物箱里拿出来一沓红包,滕予洲接过抽出两个递给我道:“新年快乐,你和小葡萄一人一个。”
我也没有推辞,将钢笔放在腿上双手接过,喜笑颜开的谢道:“谢谢老板!”
他拿着红包没松手回道:“哪里有那么好的老板,千里送红包。”
“那就,谢谢予洲哥哥!”
我看见他因为我的一句予洲哥哥眼睛里注入了一丝强光,然后转瞬又恢复了平静笑着松开了手。
“年龄小就是好,可以年年收到红包。姨姥姥没给你吗?”齐西的风俗没结婚的男女都是小孩子,家里的长辈都是要给压岁红包的。
滕予洲默默从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又精致的红包炫耀道:“给了。”
然后又很小心的装进了内侧口袋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