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待命劫碑碑底完全隐没入漩涡后，黑色漩涡也逐渐缩小，最终化为一粒小黑点消失不见。漫天乌云在太阳的照拂下慢慢消散，赤色雷霆随之烟消云散。整座秘境一扫阴翳，再次被阳光笼罩。
“消失了......命劫碑不是在‘劫’之秘境封印破除后才会消失吗？”李信一愣，更加觉得有些对不住李清曜，尴尬道：“谢谢你给我护法，而且命劫碑消失了，你这趟百炼之试岂不是无功而返了？”
李清曜并不在意，一言不发，反而在李信身上上下摸索着。李信虽然感到颇为不自在，却也看在他帮助了自己的份上没说什么。
“看来你的身上没有被什么邪祟沾染上，”
片刻后，李清曜才松了口气，正色道：“为你护法只是还你人情罢了，而且此次也并非无功而返，最起码让我知道了自己在势之道的修行还不够，同时......还发现了人族竟然还有你这样潜力惊人的家伙，倒也是一件幸事。”
见李清曜如此认真，李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对势之道的掌控更强，完全是由于师承那位比肩魔神的森罗王；李清曜稍逊色些，也只是由于境界偏低，对天之势的理解还欠火候。毕竟是自创星辰极道的天才，假以时日，实力恐怕比李信只强不弱。
李清曜神采奕奕，眼中星尘变幻，身上爆发出霸道的极道之意，继续道：“无法预测死劫之事，其实无妨。无论何种劫难，我都以极道之拳破之，邪魔都会在星辰之下化为血土！”
“不过，你在命劫碑中究竟看到了什么？我猜测......命劫碑的异动应该和你的劫有关系。而且我擅自将你从幻象世界中唤醒，应该嫁接了你的部分因果和劫......可能你的死劫，需要我们一起应对。”
李信犹豫片刻道：“我经历了两个幻象空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死劫。”
李清曜也很难以置信，皱眉道：“两个？怎么可能？莫非是你看错了？”
李信自然省略掉堕魔的情节，压低声音道：“不可能看错的，而且两次我都险些身死。第一次幻象是两年后的日食之祭，而且......杀我的人也很不可理解，他是从金色巨阵中出现的......”
李清曜自然知道李信在避讳些什么，皱眉道：“可是，神族使者怎么会斩杀一个与那一族毫不相干的人呢？当真如此，那可很是不妙了。既然见到了第二幻象，你是如何从神族使者的手中活下来的？”
李信应道：“在我快被杀死的时候，幻象世界就自动崩坏重构了。待我反应过来之后，就是第二幻象了。第二幻象反而让我感觉不像是自己的死劫，倒像是人族的死劫。”
“阳雷浩荡，罡风四起，整座长安皇城化为一片死域，毫无生机。一个很模糊的人影朝我杀来，就在快要身死之时，你唤醒了我。只不过这第二幻象，我也分不清究竟是何时。”
“这是洪荒大劫之时的异象，你不会是臆想出来的吧？”李清曜很是怀疑，转而叹道：“洪荒之时，人族数国鼎立，经历大劫之后，也仅有大唐王朝还能残存下来。倘若为真，那人族当真是要灭族了。”
两人一阵无言，沉默不语，显然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对于灭族这件事，两人心里都有不同的阴影，气氛瞬间冰冷下来。
李信率先打破了沉寂，苦笑道：“可能你的想法是对的，即便看到未来的一角......我自己也很难相信神族使者会对我出手。”
李清曜一改先前步步紧逼的态度，背对着李信，淡然道：“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我自会出手相助的......神族使者又如何？不管神族先前如何，只要敢动人族的未来，那就是人族的敌人。”
李信歪了歪头，嘟囔道：“先前......也不知道是谁把我这个人族的未来险些逼到死境的？我的记性挺差的，要不你替我想想？”
“嘎嘣——”捏动指节的声音从李清曜身上传来。他自认为与太师修心十余年，心如静水才是常态，没想到会接二连三地被李信挑拨到。李清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才稍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