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和卫白荷跟着放了筷子,紧张起来。其他人也都渐渐消了声音。
奚宝意不疾不徐地看着他说:“我在县里只有一个牙膏坊在开,小姑父应该知道吧?坊里主事的是我的大管事卢田,账房是田梗,另外还在县里招了两个小伙计。听说之前小姑父是在自家铺子里做掌柜的?这样吧,您觉得您适合什么职位,我琢磨一下?”
刘传心里考虑了一下,没让奚宝意等太久,就当着大家的面,坦坦荡荡对视着直言:“侄媳妇说什么三管事,那是抬举我了。我家那就是个小铺子,就我家里哥三个在管,说白了还不如你们铺子的一个伙计体面呢。能在你那做个小伙计我就很知足了。不多奢求。”
他说完,心里舒坦了不少,不然他总难受着。
之前多多少少觉得自己求到媳妇娘家人小辈那里抹不开面子。但是奚宝意这么大方地问他,神色认真,丝毫不见轻视,让他又觉得自己得到了尊重。
奚宝意看他的表现,心下也是满意的。
她愿意给面子一方面是刘传本人工作不错,也是看在小姑和卫家人的份上。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卫流了,虽然他枕头风没吹明白。
奚宝意又拿了筷子,语气松了些,“店里伙计够了,就不多加了。我把卢田调走,田梗顶了店长的位置,小姑父就去做账房吧,可以吗?田梗很上进,当初也是他跟我毛遂自荐的,干的很好,我不能平白无故撤了他,或是越过他再换个店长。”
刘传一喜,哪还管店长不店长,他忙不迭地点头,“多谢外甥媳妇,我做什么都使得,让我混个饭吃就行。”
卫白荷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她低着头,嘴里嚼着东西,尽量把眼底的湿意忍住。
要不是实在没法了,她也不愿开这个口。
她婆婆眼看着要不行了,在床上躺了小一年,家里家外的使唤她干活就算了,还偏心地没边了,房子倒是公正地分成三份,说是平分给三个儿子。可是却偏偏说她生了个女儿,不能分家产,铺子要交给两个伯哥一人一半。
那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可怎么办?总不能去吃西北风吧。
而且她虽然有卫家这层关系在,但是她年轻的时候因为婚事惹得爹娘生气,在婆家即使不如意也不敢回家来告状。生怕听到什么‘这不是你自己当初一心要嫁的好人家吗?’这种话。
卫家好起来后,尤其是奚宝意名动凉北府,即使没亲眼见过,也大多听到过她的名声。
她的两个妯娌明里暗里着想来占便宜,都被她挡了回去,所以在家里越发地不待见她。婆婆总是阴阳着说:“娘家再富也不见得提拔一下女儿女婿,有什么用?早把你忘了吧。”
她每日听着,真真是心力交瘁。
越想越忍不住地想哭,刘金珠人小,坐的矮,一抬头刚刚好就看到她表情欲哭不哭,伸了小小的手摸上她的裤腿,水灵灵的眼睛里都是担心。
卫白荷跟她笑了下,握了她的小手,好一会才调节好。
庄老太看着女儿这样也很心疼。自己唯一的女儿她们老两口自然是疼爱的,只是老头子心思浅,事情不摆到明面上他是不懂的。早些年家里困难的时候,她知道女儿的苦但却无力相帮,也从来不点破,说出来大家都愁,没必要。
现在眼看着家里好起来了,可她又不想占孙媳妇便宜,纠结了好一阵。好在小意实在贴心,一心帮着家里。
她又在心里第不知多少次的感叹,真是菩萨保佑老卫家,让他们家娶了个好媳妇。
饭桌上的机锋都与卫流无关,他吃饱了就将筷子一放。听听这几个说话,看看那几个闲聊,惬意得很。
好在他不知道这些,要是被他知道庄老太想的什么,他肯定摆出那副气人样,撇嘴道:我娶的媳妇,菩萨保佑的明明是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