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金牌中介,心思通透。
奚宝意暗赞,也愿意互相给个机会。
“这马桶除了那些木制的构造外,它本身是属于窑瓷制品,单这一个我的定价就是十两银子。不说万一没卖出去要损失多少,就说这进货成本就不少,想必他们兄弟三人不太能够拿的出这个钱吧?”
邓耳朵紧张地舔了下嘴唇,他妻弟三人是没钱,但是他经不住自己家娘子的祈求,就想着先借一些给他们的。可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万一赔了,那他们可是还不起的,相当于打水漂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眼神闪过犹豫,又将奚宝意的话细品才琢磨过味来,“奚东家这是有别的说法?”
奚宝意欣赏他的灵光,可她不做决定,只给他选项。
“两种方案。一种是他们从我这里十两银子一套买断,我只单纯地做供货商,他们拿去怎么操作我不管,盈亏自理。另一种是我们合伙,他们仨从我这拿货,然后后续售卖和上门安装维修之类的活都交给他们,因为马桶和相关的手艺技巧都是我出,所以我要二八分,我占八成,好处是如果亏了,那我来担着,不用他们兄弟负责。他们也算为我做工。”
邓耳朵内心觉得二八分成实在太少,可是不用担责这点又让人实在无法拒绝。
他试探着问了句,“东家,不能再让些利吗?”
奚宝意回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最后邓耳朵咬了咬牙,只说“容我回去商量一下,明日肯定来给您答复。”就忙回去了。
奚宝意不觉得自己苛刻。马桶卖十两,他们只卖一个就能拿到二两,再刨去人工推销、人力安装和运输成本,也能剩个一两多,比他们卖砖赚的多得多。
再者这次合约和之前两次不同,和黄主簿签约的时候黄主簿地位略高她一筹,曹述就更不用说了。她只能用让利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邓耳朵属于有求于她,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邓耳朵说是明天来,但实际上他心里着急,回去后就跟那兄弟三人合计了一番,当天下午就一起来了。
那三人姓孙,分别叫孙力、孙合、孙驷。客气地让奚宝意按排行称呼他们孙二、孙三、孙四。
他们选择的是第二种方案。
奚宝意当场现写了合约,双方确认无误后按了手印,邓耳朵作为中间人,也按了一个。
奚宝意让他们七天后来拿货。
七天时间足够盖一座新工坊再招收人手培训上岗了,这事庄小丫和赵麦子就能配合干的很好,俩人现在作为奚宝意的特别助理,颇有些搭档的意思。
晚上。
奚宝意早早地从学堂回了家。
因为今日庄老太特意去接了她,回家路上同她说话时却有些不自然。
很明显是有什么事,看着不像是好事。
眼看着快进门了,奚宝意干脆拉了庄老太的胳膊,直接问道:“有什么事找我吗?奶奶。”
“啊?我...”庄老太吱唔着,不知道怎么说。
这是奚宝意第一次看她这般神色,一种难以启齿的羞。
奚宝意懂了,这是有求于人的神态。
没等她再问,院门开了,卫白荷站在门口。
显然是在等她俩。
“唉,小姑来啦?”奚宝意先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