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耳朵最后给奚宝意联系了十四位愿意来黑山村‘支教’的夫子,清一色全是童生。
奚宝意很客气地接待了这些人,一路上给他们简单地介绍了下黑山学堂。
这批夫子最大年纪的也不过三十岁,都属于想继续求学但苦于银钱不够的。
大家听牙人说来黑山村教书一时辰就三百文,一天最多三节课,那上满三个时辰岂不就是九百文!都狠狠心动了。
来之前有人打听过一般村里的条件,本来都做好了环境脏乱差的准备,但是一下马车看到的反而是比县里还要干净整洁的水泥路和宽敞明亮的教室,一个个都惊呆着眼。
“奚东家,这是你们村学堂!?”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问出声。
奚宝意点点头,“是的,去年刚建好,村里孩子多,建的大了些。”
又伸手引了路去办公室,“夫子们来登记一下,然后今天咱们挨个试讲一下,过了就可以来我们学堂做支教夫子了。”
进到办公室里,庄小丫先跑去桌旁找出了纸笔,递给众人。
她现在明面上是奚宝意的徒弟,但是奚宝意并不知道应该教给她什么,就只让她跟在身边做助理。
等写好了基本的信息,奚宝意又带着众人去了事先准备好的教室,教室里有大概三十个孩子,他们知道今天有新夫子来,都很期待地坐好看向门口。
试讲的顺序是抽签决定的,第一个抽到的就是那个刚刚问问题的少年许俊才。
他在这里面是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七岁,甚至比学堂里一些上学的工匠要小,但他已经是童生了,据邓耳朵说还很有可能过了府试,以后也许就是秀才了。
许俊才拿着自己的教案走上讲台,苦了下脸,今天这运气也太差了。
他第一次面对着这么多双眼睛,不自觉的就紧张起来,偷偷咽了下口水,“咳,我叫许俊才,我擅长的是经纶律法,所以我要试讲的是...”
许俊才有些紧张,讲的有些许乱,直到走下讲台,还有些懊恼着,偷偷用余光去瞄奚宝意的脸色。
可惜,奚宝意面无表情,她就静静地站着看十四位夫子们轮流上去试讲。
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导致后面的夫子们不自觉的背后发凉,觉得有些悬了。
但是奚宝意却全程听的很认真。
最后的结果是所有夫子们都通过了。
大家都很意外,但是奚宝意只笑着说让他们好好准备,明天按照课表来上课就好。
奚宝意没有草率决定和滥竽充数,她听完试讲后,真心觉得这些人除了没有做过夫子的经验从而很紧张外,专业知识还是非常扎实的。
她回去后,细心做了表格,排好课表。思绪来了又翻了本子记录了一些关于学堂的想法。
现在算上学堂原来的三位夫子,已经有了十七位。卫三水依旧是教授启蒙班,其他十六位就按课表来,保证每节课不超过三十个学生。女子班依旧是她来负责。
除此之外,她还可以举办一次比赛!
就如同学术交流会那样,正好趁着县里的学子多,可以以她自己的孺人名头加上陶瓷坊的投资,以黑山学堂做场地,再拿出丰厚的奖励,诚邀诸位学者前来参加学术赛...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索性直接细化了规则和具体流程,然后拿去了县里。
县衙。
“徐大人,您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奚宝意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