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烟跟着靖王进去,见苏月白已经醒了。只是神情沮丧,状态很不好。
刘叔搬了椅子让二人坐下,苏月白苦笑一声说道,“今晚,月白让二位见笑了。”
靖王摇摇头,“天下苍生,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痛处。苏公子不过是真情流露,我和烟儿心中唯有感叹,但绝无一丝一毫的不敬之意。”
“赵公子真乃性情中人,月白谢过。”
李含烟望着苏月白,“苏公子,含烟感叹你对夫人的一片痴情。请问那桂花糕,是不是买给她的?”
苏月白仰头看向房顶,语气缓慢而低沉。
“是的。芙儿生前特别喜欢吃桂花糕。月白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想办法给她买些回来。明日是芙儿的忌日,月白本想给她买些。可遍寻周边城镇都没有寻到。幸好遇到姑娘买到了一盒,可是芙儿,她再也吃不了了。”
说到最后,苏月白已是隐隐带了哽咽。
李含烟心中难过至极,“含烟斗胆问一下,不知夫人是因何亡故?”
“唉!”苏月白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起来都怨月白。两年前月白有事出去,这一去就是一个月。可当我回来的时候,家中被贼人闯入,芙儿也不幸惨死。可怜她刚刚身怀有孕,当时就一尸两命了。更让月白无法释怀的是,芙儿还被贼子毁了容。就连故去,也没法齐齐整整地走。”
靖王心中一惊,“发生这么大的事,苏公子没有报官吗?还有,苏公子的父母也是因此丧生吗?”
“不,月白的父母已经于五年前先后故去了。而这场惨案月白也报了官,只是两年了,官府并没有查出什么来。”
“那苏公子就此放弃了?”
“放弃?怎么会?二老先后离世,芙儿也不幸惨死。月白虽愚钝,但也觉得这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我苏月白曾在二老及芙儿墓前发过誓,此生若不能为他们报仇,便当在坟前自刎谢罪。”
李含烟听了无比动容,“那苏公子,你可查出来什么眉目?”
苏月白颓废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月白相信,只要有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靖王点点头,“苏公子说得极是,相信二老及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早日找出凶手。”
早饭后,大家就准备离开了。苏月白有心挽留,但是因为时间关系,大家还是拒绝了。
一路之上,李含烟都在想一个问题。苏月白认为父母与夫人的死有阴谋,肯定背后是有原因的。不过萍水相逢,人家不说,自己自然也不能问。
但是冥冥之中,她总有一种奇怪的念头。
苏府肯定不是普通的家庭,他的父母说不定有些来头。如若不然,有谁会煞费苦心地谋害他们?
看样子,苏月白跟安若芙夫妻情深。可是什么样的仇恨,会在杀了人之后还会毁容呢?
如果不是积怨太深,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李含烟一激灵,难道安若芙被毁容,真的是有人把她换掉了吗?如果真的被换掉,那她现在在哪里?被换掉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含烟思来想去,一直理不出什么头绪,索性就不想了,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因为昨天晚上没怎么睡,这么一闭眼,再加上马车晃晃悠悠的节奏,李含烟竟然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靖王打开轿帘看了一眼,发现李含烟睡着了。于是喊停马车,弯腰进去把李含烟抱起,然后轻轻放下,又拽了被子给她盖好。
李含烟眼皮动了一下,感觉到了靖王熟悉的气息,便放心地睡下了。
靖王重新上马,马车又行动了起来。但是这一次,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李明轩在后面看着靖王的行动,虽然他不知道靖王进马车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从马车的行进速度也可以猜的出来,不觉嘴角上扬,连带着眼神也暖了。